“劍下留人!”
空中現出一位須發皆白,仙風道骨的老者。
“是張真人!”
“金仙真人!”
在場的諸位已認出來者,乃是昆侖派的副掌教:張虛言張真人。
王奇嘴角一動,他當然不會殺人,否則也不會斬破禁製,亮劍於昆侖。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萬明宇竟然沒有趁機逃走,而是閉目求死,隻在轉眼之間,他便明白的對方的用意,若自己殺了他,萬歲山的另外兩位元仙必不會善罷甘休,估計就算是拚上性命也要弄死他,這可是一派的尊嚴。
當著數千人的麵,神州各派的修士,斬殺一位敗軍之將,這不僅是殺人那麼簡單,也是對昆侖派的挑釁,完全沒把仙門大派放在眼中。
再說,殺一個半殘的神仙,於他也沒有任何益處,同為六大仙派,自有其規矩所在,若他以牙還牙,殺人為快,反而招來禍事,外人會說,那小子確實厲害,但傲慢少禮,連昆侖派都不放在眼中,或有謠言,是他先動手,不顧金仙阻攔,悍然殺人,待傳了三遍,可能就連秦掌教都要親臨現場...雲雲。
這事兒一旦傳了出去,他的名聲可就全毀了。
思至此處,他收了劍器,對上方老者拱手行禮,站去一旁,眼角的餘光正好看見那萬真人的失望之情,不由心中一笑。
在場的諸位也鬆了一口氣。
“好厲害的煉氣第一,當之無愧也!”
“曾聞有一劍名為萬幻斬道,那另外兩劍是什麼?”
“我亦不知,但可相詢嘛。”
說話那人乃是一位年輕修士,他當即出列,對王奇躬身一禮,言道:“見過王道友,我等傾慕道友劍術,可否告之劍式其名。”
王奇亦行一禮,麵上含笑,溫言而道:“一曰因果律令,二曰青木雷音。”
眾人恍然,原來那招黑光閃滅是因果劍法,怪不得能斬中擁有神國信徒無數的萬真人,而青木雷音則見形而知意,青木參天,雷音如獄。
“多謝道友解惑,煉氣第一,果然名不虛傳。”年青修士讚歎一聲,退入人群。
王奇亦是點頭一禮,反正這三招劍術已亮於人前,不如大大方方說了出去,就算他不說,那位親身感受的萬真人也會添油加醋地傳出去。
諸修士見他溫和有禮,有問有答,毫無私藏,不失大派之風,心中皆讚。
此時已有不少昆侖派修士趕來,看到場中情況亦是驚訝不已,問起情況才知緣由,看了看那還沒消散的玄門劍罡,再看了看倒地不起的神丹真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就這麼幾息時間,一位真人便敗於煉氣士之手,這也太虛幻了吧。
此時空中那位金仙真人也踏步於場中,曲真人上前相迎,他手中還拿著一麵寶鏡,其中有著王奇的身影,隻見他苦笑一聲,說道:“見過虛言師兄。”
張虛言看他樣子,嗬嗬一笑,指著那鏡子說道:“沒想到師弟的八寶鏡也定不住此子。”
曲真人輕歎一聲,道:“那可是至大靈山,我這鏡子哪能定得住。”
“你去安排萬真人修養,我與那位小友談上一談。”
“是!”曲真人應諾,來到萬真人麵前,見其仍自閉目不起,心中輕笑,這位也是丟大了臉麵,剛才想以死尋誌,卻被那少年看了出來。
他修行幾千載,什麼事兒沒見過,這廝剛才是想要借昆侖之勢,算計那位少年啊,當年太白劍仙為了此子大動乾戈,若此子在昆侖出事,嘿嘿,可就應了萬歲山的心。
收起寶鏡,五指微動,補了被劍氣斬破的仙殿禁法,他心中一笑,也不去叫醒那裝暈之人,單手虛抓,提起萬真人便出了招仙殿。
張虛言轉身看向王奇,眼中帶笑,說道:“小友,可隨貧道一行?”
“自無不可。”王奇點頭。
“見過張真人。”牧冬陽此時也上得前來,躬身一禮。
張虛言笑道:“你不去巡山,可是又想偷懶。”
牧冬陽嘻笑一聲:“哪裡是偷懶,弟子此次是陪同王道兄而來,他不熟地形,萬一遇到惡人便不好了。”說到這惡人二字之時,還望了望那萬真人離去的方向。
“哦?!”張虛言望著這眼中含笑的女子,心中一愣,那聲道兄可非同一般啊,若是女修稱男修為道兄,則必是以其為兄,以其為長,以其為侶,莫非......
“真人可知,那萬歲山好不無禮,王道兄要換什麼,他就說要換什麼,還講什麼先來後到,明明是道兄先開口,卻被他搶去了金係靈精,後來萬真人口出狂言,被道兄一言鄙之,惱羞成怒,先下殺手,誰知卻是真個不自量力呢。”她這一番話講得飛快,生怕真人不明前後,要罰她道兄哩。
張虛言聞言不由莞爾,言道:“好了好了,老道已知,斷不會難為你家道兄。”
說完哈哈一笑,駕起雲光,飛天而去。
王奇衝牧冬陽點了點頭,緊隨其後。
牧冬陽臉頰帶紅,輕啐一聲,哪個是你家道兄呀。
......
劍氣滿空,逐一而散,有絲絲罡氣融於天,有點點煞氣落於地。
“小友未得金丹而能煉罡煞,並且是正宗的玄門劍氣,著實不凡。”張虛言看著這天地之景,有感有發。
“些許運氣罷了。”王奇謙虛道。
張虛言點頭道:“運之一字,莫名非常,得者如得道,有道相助,遇難而成祥,小友身具氣運,未來成就不可限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