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疼?”
滿月直視著他,從容的問。
江逢的目光不動,那雙黑黝黝的大眼睛像狐狸一般靈動。
她昨天也是跟著他一起從山坡上滾下來的,臉上卻一絲傷痕都沒沾到,剛剛在小溪裡簡單的洗了一下,這會兒白白淨淨的。
那頭齊肩短發沒經過打理,頭頂兩根毛立著,看著有些淩亂。
兩道目光赤裸裸的對視,誰也不避。
半會兒,滿月目光下移,玩味般落在他的胸口:“看看。”
江逢老臉一紅,緩緩的鬆了手。
“不正經。”
滿月聽到了莫名的嬌羞,收回了手,又咬了口烤魚,笑:“這麼大年紀了,怕什麼?”
江逢垂下眸,看不出是什麼情緒,隻低聲道:“回去給你看。”
滿月:“誰稀罕。”
從昨天到現在,兩個人也算曆經了一次生死,江逢心中微微動蕩,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好似他們之間一直以來所僵持的東西在慢慢破冰。
手臂這一槍倒也沒白受,雖然疼,但心裡甜蜜,再來幾次昨夜的事,他再受幾槍也願意。
想著想著,一抬頭,滿月把吃剩的魚骨頭扔進火堆裡。
係統在旁邊又看這前男主的熱鬨,不知不覺,又被宿主釣的翹嘴了。
嘖嘖兩聲,讚歎著高手。
不愛的時候,耍出花來都沒用,一旦愛上了,怎麼釣都開心。
人類啊!永遠逃不過真香定律。
滿月起身,拿起了剛剛的尖樹枝,準備繼續插魚。
那麼點東西,她沒吃飽。
江逢顛顛的跟在後麵,也去幫忙,視線落在旁邊的一塊石頭下,一隻小河蟹在那藏著,一條腿有些紅,好像剛才逃跑的那隻。
他眯了眯眼,停下腳步,高大的身形投下一片陰影,抬手用尖樹枝在它殼上戳了戳,誰知這小河蟹是倔強的,感知到危險,嗖的一下從他眼前竄到的河裡。
小溪潺潺流動,帶著涼意從腳踝處流過,滿月插魚插的手感越來越好,剛中兩條,一隻不知道從哪來的死螃蟹嗖的飛了過來,鉗子死死夾在她的小腿肚子上。
“啊!”
疼疼疼!她好像被蛇咬了。
最怕那種軟體動物,一想這個可能,她就腿軟了,大叫一聲朝著後麵栽去。
關鍵時刻幸好江逢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扔了尖樹枝幾步跑過去,單手環腰輕鬆把她撈了起來,兩個大步邁開,就抱離了水麵。
滿月頭擱在他的肩膀上,沒有特意去看,隻問:“是不是蛇?”
江逢抱著她,滿腦子都是她的腰好細好軟,低頭看了眼那還在她小腿肚子上夾著的小河蟹,心虛的繃緊了下頜。
“不是。”
滿月鬆口一口氣,從他身上下來,坐到旁邊的石頭上。
“這螃蟹實在怪異,又紅又青的,夾人也疼。”
江逢沉默著蹲下身,伸手握住她的腳踝,受傷的那隻手拿出火機,在螃蟹腿上一燒。…。。
小螃蟹腿徹底紅了。
滿月這個角度,低頭正好看見他微敞開的領口,朝著裡麵看去,還能隱約看清裡麵精壯的腹肌人魚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