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沒去計較他為什麼知道她在學校附近買房子的事,隨口報了星光路的地址。
賀文景挑挑眉,淨白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露出一截手腕,以及腕上的手表。
安靜的車子裡,表針噠噠走動,過了一會,他開口:
“你就沒什麼要對我說的?”賀文景側眸看了她一眼,喉間微動。
來了,這是想讓她自己坦白了!
可滿月沒有一點心虛的,拿出手機按亮了屏幕,指間輕輕劃過,淡然拍了一張夜景圖,不搭理他。
賀文景見她不說話,目視前方,光線打在如雕刻般的側臉,唇邊不由得勾了勾,可以反應出他目前的好心情。
“滿月同學,我有一個問題請教你。”
滿月收回了手機:“我這人笨,可能解答不了。”
賀文景:“還非你回答不可。”
滿月低著頭。
賀文景目光在她的手上略過:“你手上的小痣很好看,是天生的麼?”
滿月黑黝黝的眸子動了動,微微眯起:“我說是後點上去的你信麼?”
賀文景搖頭:“不信。”
滿月哼笑:“我這人就喜歡逗人玩。”
“我一個朋友跟你一樣手上有個一模一樣的痣。”賀文景輕輕開口,帶著試探。
滿月臉不紅心不跳:“那還真巧。”
車子停下來,賀文景打開了車裡的燈,轉過頭打量著她。
她這番認真的樣子,他都快要否決他所知道到了。
不過想想也是,若不是這般心裡強大,也不會把他耍的團團轉。
一想到當初剛認識叫他學長的是個奶娃娃,他就怎麼也想不到後麵的感情上來,可不真是應了那句話:
開車經過學校的時候彆按喇叭,我對象在裡麵讀一年級,可彆吵到她學習。
他們談的時候她成年了,但也才談了幾個月她就把他甩了。
一想到那時候他半夜蒙被窩裡偷偷的哭,而她轉頭沒事人一樣跟彆人談上了,賀文景就覺得有一種被戲耍的惱羞成怒。
網戀就不是戀麼?
她到底把他當成了什麼?
輔導功課的工具?
沒事養著的電子寵物?
有用的時候叫學長,逗著他玩,沒用了就一腳踹開,刪除拉黑一個不差,害他念念不忘流了不少眼淚。
按道理來說,他現在知道了真相,應該狠狠的報複她的玩弄,可是他偏偏一點都怨不起來,心裡全都是找到她欣喜。
但他還是很想問:“我得罪過你麼?”
竟讓她費勁千帆萬苦找到他,織了那麼大一張網讓他上鉤,他不僅不氣,還讓他暗爽。
不管出於什麼目的,至少說明,她肯為他費心思不是麼?
滿月搖頭:“我不是說了,我這人喜歡逗人玩。”
“所以你承認了。”賀文景朝著她微微傾身。
一股淡淡的蜜橘香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