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屋內點起了煤油燈,兩道纖細的影子相擁,照射在窗戶紙上。
秦南腳步頓住,大腦一片空白。
屋內傳來兩個人的細語。
“阿念,莫傷心了,嶽父嶽母已經去了多時,你該好生活著,彆讓他們失望。”
阿念隻抽泣著抹了抹眼淚,不曾言語。
……
秦南像發了瘋一樣不管不顧地衝進去,卻看到他那未婚妻梳著婦人發髻,小腹微微隆起,柔弱靠在一個男人身上。
阿念看見他,有一瞬間愣住,反應過來後,秦南已經把那男人掐著脖子提起來了。
她連忙上前阻攔,拍打他的肩膀,哭喊道:“你做什麼?秦大哥,放開他。”
屋內嘈雜的聲響自然傳到了屋外二人耳中,楚觀瀾暗罵了一句,隻好認命的去給那挨千刀的收拾爛攤子。
他一進去,看見這一幕混亂,差點被氣得昏過去。
一個名門正派的弟子居然想置一個手無寸鐵的文弱書生於死地。
造孽啊。
楚觀瀾一腳上去就將秦南踢飛,隨即又用捆仙繩鉗製住他。
“師兄你放開我,放開我啊。”秦南青筋暴起,不斷掙紮。
“放開你?做夢呢?”他頓了頓了又對著阿念道:“姑娘,我代我師弟向你夫婦二人賠個不是。”
阿念看了他一眼,轉身就扶起癱坐在地上的男人。
“夫君,無礙吧?”
那男人咳了幾聲,隻搖了搖頭,看著秦南那樣,他問道:“這位便是你那前未婚夫?”
“滾,什麼叫前未婚夫,你他娘的…”
秦南話還未說完,便被楚觀瀾施法封了嘴,“煩請姑娘解釋一下這來龍去脈,否則這挨千刀的不會善罷甘休。”
阿念抹了一把淚,手惦著帕子按著眼角與他們講述。
“幾月前,我的父母上山采藥時被妖族殺害,家中我是獨女,並無兄弟姐妹。我那時候孤苦無依,一心想盼著秦大哥回來,可我等了又等,度日如年。
他連一封書信都不曾寄於我,我傷了心,正想自戕,卻被我夫君救下。我二人都是孤苦無依的可憐人,現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家,勞煩秦大哥勿擾。”
楚觀瀾看著漸漸冷靜下來的秦南,解了禁製,讓他開口說話。
“你為何不告訴我?若是你早點告訴我。”
“告訴你又能怎樣?”阿念反問道,她被激得情緒不受控製,“你又能怎樣?你會不顧你的宗門,修煉,貿然出山來找我嗎?”
秦南被她問得沉默,嘴唇囁嚅了幾下,卻說不出來話。
阿念把門打開,做了個請的手勢,“你們走吧,彆再來了,我就想平穩過日子,行嗎?”
秦南自知無顏麵對,緩步向門外走去。
出去時,隻聽見後方阿念說:“秦大哥,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各自為安吧。”
他停下,正欲回頭,楚觀瀾卻拉著他往外走。…。。
“你就彆打攪人小兩口了,清醒點吧。”
回秦家的路上,秦南一直默默無語,直至在門口時才忍不住,蹲下掩麵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