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清的聲音轉成急躁惱怒,“打開啊!”
賀秋妍咬著牙,拆掉蝴蝶結,打開了禮物盒,裡麵沒有預想中的機關,但是比這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裡麵躺著的軍刀,成色高級,鋒利無比,她似乎能猜到一點雲清清打的主意。
賀秋妍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呼吸也急促起來,好在這邊光線不好,沒有被對頭的雲清清發覺,她無數次告訴自己需要冷靜,去拖時間,去儘可能解決現在的窘境。
雲清清也不知道有沒有看破她的策略,隻沉著一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賀秋妍手中的匕首,她說:“這匕首是當時我在瑞士為傅哥哥挑的,價值連城,現在就送給你了。”
她的笑容很陰森,賀秋妍後背脊都冒出了冷汗。
“嗯?你怎麼不回話呢?不喜歡這個禮物嗎?”
賀秋妍不知道怎麼回答,僵著身子,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她害怕刺激到雲清清。
雲清清猛地拍打了一下桌麵,憤怒地說:“你連句謝謝都不會說嗎?”她的表情猙獰無比,像是地獄裡的修羅。
賀秋妍怔了一下的時間,她又突然說:“不過算了,隻要你用這把刀,在你脖子的動脈處開上一刀,我就原諒你了。”
她的手在脖頸那處比了一個動作:“賀秋妍,憑什麼你一回來,就能夠吸引傅哥哥全部的注意力!你知道我有多愛他嗎?你就是個強盜!”
賀秋妍知道現在的雲清清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和她講道理也沒有任何價值,賀秋妍隻是努力地想要讓雲清清的情緒穩定下來,不讓她一時衝動,做出什麼傷害念念的事情。
“雲清清,你要的是我的命,既然如此,放了念念。”賀秋妍試探性地開口說道。
“當然,這小孩隻是我的籌碼,隻要你在我眼前完成這個遊戲,我就放了他,怎麼樣,這個遊戲你接受嗎?”雲清清俯身向前,盯著屏幕,挑釁地勾起了嘴角。
賀秋妍的身體因為憤怒的情愫不斷地顫,她拿出了那把匕首,冰涼的冷硬質感從手心那處傳來,雲清清說的一字一句都以重複的方式在腦海裡回轉,她抿著唇,手平舉著沒動。
“我給你三秒鐘的思考時間。”
“我答應了,你就會放了念念是嗎。”賀秋妍眯著眼,壓著滿腔的怒氣問她。
“你有選擇嗎?”
雲清清直勾勾地與她對視,聲音沒了笑意,她的視線轉移到匕首上,緩緩說:“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無論你是要留下遺言,或者是要做心理準備,也就一分鐘。”
她不知從哪裡拎出了一個沙漏,倒轉,“那麼就從現在開始。”
賀秋妍咬牙,沒時間了,她不敢賭,明明隻是一把匕首,她的手卻開始無端地顫抖,在雲清清的視線下,她把刀子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工廠裡的聲音,一點一滴都被她聽見,世界此刻變得極其的安靜,但是她卻似乎能聽到很多人說話的聲音。
念念的,沈敬一的,就連傅司爵的,賀秋妍深深地吐出一口氣,舉起刀,緩慢地靠近自己脖頸的動脈。
如果問小時候的賀秋妍,死亡是什麼,賀秋妍會回答,不知道,因為彼時她對於一切都是感知的階段,好的壞的,都不了解。
後來大些,從電視劇上麵,總能看到些生死彆離,那時她覺得死亡大概就是離開去往另一個地方。
成年之後,賀秋妍經曆了太多,出軌,背叛,問她死亡是什麼,大概是一種另類的解脫。
到了現在,她有念念,有朋友,有生活,死亡是什麼,她覺得是莫大的痛苦,將擁有的幸福親手捏碎。
她就握著刀柄,掌心傳來冰冷的質感,灼熱的體溫都融化不了的,順著她神經,竄到血液裡,帶來一陣戰栗。
周圍似乎很沉靜,連腳踩在對麵輕輕磨了一下的聲音都能聽得見,她好像還嗅到了一股很難聞的鐵鏽味道。
眼前是一臉猙獰且眼睛泛著抑製不住的興奮的光的雲清清,她的眼角和眼白都泛著異常的紅,重重地呼吸著,仿佛是森林裡看見獵物的野獸,垂涎著,蠢蠢欲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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