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處理完這一係列事情之後,他走到了還在燃燒著的炊火旁,坐在大石頭上,將巨弓斜放在一旁,從地上撿起了之前被王麗娟砍掉的兔頭和剝下來的兔皮,然後將它們拿在手中,閉上眼睛小聲念著什麼。
在看到眼前的斯諾人在說話後,蘇夢等人手臂上的圖騰同時亮了一下,投影屏幕上彈出了一行文字:“語言係統已解碼完畢”。隨後,蘇夢便聽懂了這個男人口中的悼詞。
“偉大的祖先,傷害聖物的惡徒已經付出了血的代價,請保佑聖物可以在這片土地上平安地生活,為我們斯諾族人帶來長久的和平。”
在說完之後,男人一臉惋惜地從腰間掏出了之前包好雪兔屍體的那塊布,將雪兔的皮毛和頭顱也一並放了進去,包好後重新放進了皮口袋裡麵。
隨後男人收起了臉上的愁容,重新變回了冷峻的模樣,一言不發地坐在石頭上,從另一個口袋中掏出一塊磨刀石,取下了腰間的斧子,開始自顧自地磨起斧子來。
磨刀石和斧刃摩擦的聲音回蕩在蘇夢等人的耳畔,就像是催命符一樣讓人心生恐懼。四散而藏的幾人都被這個斯諾人的行為弄得不明所以,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雙方就這樣僵持在了此處。
現在最煎熬的就是趴在石頭旁邊的金子鑫了,他雖然現在身處男人的左後方,但是二人相距特彆近,他現在甚至能數清楚男人的熊掌皮靴上有多少根熊毛。斧刃摩擦的聲音更是讓他頭皮發麻,簡直就像是在他的頭蓋骨上磨刀一樣。
他現在是進不敢和男人說話,退不敢撒腿逃跑,隻能趁著男人不注意的時候,回頭朝躲在樹後的鐘澤使眼神,讓鐘澤幫他想想辦法解圍。
但是鐘澤哪能處理的了這種場麵,麵前背對著自己的男人在剛才拔箭的時候就已經讓他徹底喪失了鬥誌,生物之間等級上的差異是無法用任何方式彌補的,就好像再強壯的人類也不可能徒手打死一隻東北虎。
但鐘澤隻是喪失了與男人搏殺的鬥誌,他並沒有被嚇破膽。
在看到金子鑫的處境之後,鐘澤一邊給金子鑫打手勢讓他穩住,一邊揮手招呼著藏在不遠處的蘇夢,用肢體語言詢問著她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其實根本用不著鐘澤提醒,蘇夢早就在考慮下一步應該怎麼辦了,她的大腦再一次開始飛速運轉起來:
“從現在的處境分析,眼前的斯諾人在武力上占據著絕對的優勢,而且從他直接射殺王麗娟的行為來看,他並不是那種會心慈手軟的人,所以和他交涉隻能智取,否則很可能會被直接擊殺掉。”
“不過從他幾次忽略金子鑫和鐘澤的態度來看,他現在並沒有將躲起來的兩個人當成潛在威脅,那麼他很有可能是在我們與王麗娟對峙時趕到附近的,他隻能通過兔子的屍體來判斷王麗娟是傷害兔子的凶手,但並不知曉我們的立場是什麼,更不知道我們是否也參與傷害了兔子。”
“所以他現在的做法是在震懾我們,甚至可以說是在詐我們!”
“因為他清楚我們肯定知道不能傷害兔子的規定,在先行擊殺了傷害兔子的主犯並暴露出自己的位置之後,如果我們當中有從犯的話,那麼麵對他的態度隻會有兩個——逃跑或是偷襲。”
“所以這兩個我們都不能做,他現在沒有任何動作就是最好的證明。他隻是看似在磨刀,實際上他絕對清楚我們每個人的位置,一旦我們有偷襲或是逃跑的舉動,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出手將我們擊殺。”
想到這裡,蘇夢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