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聖丹尼斯北郊的一處民房時,德拉吉奇教授停下馬車,衝著院子裡一個正在忙碌的人打招呼道:“安德魯,你的研究進行得怎麼樣了?”
被他叫做安德魯的是一個頭發稀疏,沒有胡須,鼻梁上架著副眼鏡的男人,他身上套了件縫滿口袋的,類似圍裙的工作服,每個口袋都插著不同種類的工具,手上帶著副棉線手套,形象看上去要比德拉吉奇教授更像一位發明家。
聽到德拉吉奇教授的問候,對方頭也不抬地說道:“現在正是關鍵時刻,讓我清靜會兒,你這個歐洲佬。”
被人叫做有些貶低意味的歐洲佬,德拉吉奇教授也沒生氣。他揚了揚自己那雙毛發異常旺盛的眉毛,語氣輕快地說道:“好吧,你繼續,我先回去了。”
離開這座小院後,德拉吉奇教授向同行的其他人介紹道:“剛才那個是安德魯·貝爾三世,跟我一樣,也是個發明家,據他說他最近在鼓搗一個‘愛的機器’。”
“愛的機器?什麼愛?不會是我想的那種吧?”亞瑟聽完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
“顯然不是你想的那種。”德拉吉奇教授怕亞瑟想歪,急忙糾正道:“安德魯好歹也是個正經發明家,雖然在我看來他製作的東西跟我的存在一定的差距。”
也許是覺得話說得有點過,貶低同行在他看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於是他又補充了一句:“你們在他這裡沒準也能淘到什麼寶貝,等有時間了可以過去看看。”
他口中安德魯的那個“愛的機器”的確引起了林衍的興趣,他決定回來時順路過來見識一下,投資就算了,合同簽約後,他現在明麵上還欠著德拉吉奇教授2300美元呢,在湊夠這些錢之前,他暫時沒有閒錢再進行彆的投資。
“話說,讓我們四處找人的那個作家,你找到他沒?”路上,琢磨該怎麼搞錢的林衍忽然想起了遊舫上的作家。雖然距離他寫完書,拿到稿費還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但再次見到他,把那些他要找的人的照片交給他的時候,他總得有點表示吧。
“啊,你說那個家夥”亞瑟聽到林衍打聽作家的事,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緩緩說道:“昨天我確實在碼頭上的一艘遊舫上找到了他,他還跟那個酒鬼形影不離地待在一塊,像個連體嬰似的。我把東西給他,他感興趣的那些事也告訴他之後,那個酒鬼又讓我去抓一個叫斯利姆·格蘭特的家夥,他現是安尼斯堡的警長。他倆多年前曾經有過一段恩怨,我要想拿到報酬,就要繼續幫他們做事。”
“‘文學是門肮臟的生意,有時報酬很高,尤其是你說謊時。’那個作家,我記得他的姓是好像是叫萊文,他是這麼跟我說的。”
“兜兜轉轉,我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才在一處叫做河狸岩洞的地方找到了被一群逃犯抓住的警長。當我把人帶到跟他們約定的地點之後,那個叫卡洛威的槍手,我懷疑他喝酒把腦子喝壞了,他先是從背後槍殺了那個警長,然後非要拉著作為目擊者的我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