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就是簡簡單單的燉菜,何西阿雖然不是專職廚師,但做飯的手藝還是有的。嘗過之後,林衍對這鍋燉菜給出了一個相當客觀的評價——不鹹。
吃飯時,莎迪問林衍:“你們這是乾什麼去了?不僅一夜未歸,馬還先你們一步回來?”
林衍嘴裡嚼著土豆,口齒含混地將昨天和今天的事簡單說了一遍,然後指著馬廄的方向問莎迪:“要是我沒看錯的話,那匹馬是哈米什的布埃爾吧?它怎麼在這兒,難不成哈米什找來了?回來這麼半天我也沒看見他啊。”
聽林衍提到哈米什,莎迪的眼睛一黯,語氣低落道:“布埃爾是我帶回來的,哈米什他他死了。”
林衍咀嚼的動作一滯,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死了?怎麼死的?他前天不是還好好的?”接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狼!是不是我們上次遇到的那群狼裡有僥幸沒死的,伺機報複的他?”
“不是。”莎迪搖著頭說道:“不是狼,是野豬,一頭巨大的野豬。”
“野豬?”林衍放下餐盤,隨手抹了下嘴,“怎麼回事?跟我說說。”
“事情是這樣的。”說起這件事,隻為自己丈夫的死難受過的莎迪眼中再次流露出一抹哀傷。
“前天我們跟哈米什分彆時,他不是說要想打獵就再去找他嗎,昨天皮爾遜外出采購沒買到肉,我就尋思著今天一早去山上打隻鹿打隻野雞什麼的拿回來給他做,所以今天早晨我一起來就去找哈米什了。他在那兒住了這麼多年,山上哪裡有什麼他肯定比我清楚。找到他之後,我把事情跟他一說,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可就在我們準備出發時,哈米什突然聲稱他在對麵的樹林中看到了一頭野豬。他問我野豬行不行,我想著反正都是肉,是什麼無所謂,於是就同意了。”
說到這,莎迪自嘲一笑道:“要是當時我也看到那隻野豬的話,我肯定不會同意的。”
“算了,彆自責了,這也不能怪你。”林衍雖然也為哈米什的逝去感到惋惜,但他還是安慰莎迪道:“要說哈米什這輩子也值了,不但在戰爭中活了下來,就連死法也跟我知道的一個國王一樣。”
莎迪沒好氣地白了林衍一眼,“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哪有被野豬殺死的國王?”
“怎麼沒有!”林衍吸了吸鼻子,“勞勃·拜拉席恩就是被野豬撞傷,救治無效去世的。”
見林衍說得一本正經,莎迪將信將疑道:“是嗎?他是哪裡的國王?這麼荒誕的死法我怎麼沒聽說過?”
林衍嘿嘿一笑道:“一個小國家而已,你沒聽過也正常,我也是偶然從一本書裡看到的。我跟你說,這還不是最憋屈的死法,還有個國王是在糞坑裡溺死的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