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娘親,嬌嬌怕。”
這是四叔家五歲的李文嬌的聲音,緊跟她聲音後的還有她兩歲弟弟,五郎李長茁的嚎哭。
“娘,娘,嗚嗚嗚……”
“莫哭莫哭,乖,娘在,娘在。”
落在後頭的朝朝,聽到四嬸何氏安慰兒女的聲音,緊跟著又聞前頭驕傲公雞李文欣的尖叫。
“啊,有老鼠,母親有老鼠,我看見了……”
老鼠一出,隊伍瞬亂,哭嚎尖叫回蕩幽深甬道,朝朝一個激靈。
朝朝下意識兩手捂耳退開些距離,緊跟著黝黑的甬道內鞭聲再起,啪啪聲音不再是脆響,發出悶哼,顯見是有人被抽了,獄卒喝罵緊隨其後。
“媽拉個巴子的,老鼠而已又不是老虎,鬨什麼鬨!都陷牢裡了,還指著當祖宗呢!一個個身驕肉貴,不怕告訴你們,這地牢彆的不多老鼠蟑螂樣樣齊全,遠遠見了就鬨騰,往後日日與它們同吃同住,你們不得瘋?”
可不是瘋了麼,聽說要日日與老鼠蟑螂為伍,從抄家到現在還算鵪鶉的女眷們,一個個破了大防了,聲嘶力竭,尖叫陣陣,激烈抗拒。
“啊,不,我不要,放我出去……”
“母親,我不要老鼠!兒怕!”
隻可惜所有的掙紮反抗都是徒勞,朝朝冷眼看著,爪爪下意識撫上腕上看不見的手環,她知道這一切隻是剛剛開始。
小藝可是圖文並茂加小視屏給她科普過噠。
她可得乖乖,儘可能減少存在感,努力自保才
成。
小家夥握爪,在一乾女眷還叫喳喳、哭唧唧的時候,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見獄卒已經開了一側牢門,小家夥麻溜穿過人群,往打開的牢門裡一鑽,果斷舍棄臭臭恭桶以及泛著潮氣的冰冷牆麵,往靠著甬道遠離牢門的柵欄一角一蹲,這便是接下來坐牢日子裡她的小天地。
朝朝蜷縮著小身體依靠著木頭柵欄,冷眼看著外頭一乾傻子,被鞭打,被驅趕,這才哭唧唧,抱怨怨進們,朝朝砸吧砸吧嘴,搖頭歎息。
隨著人員全部進入,牢門叮鈴哐啷落鎖,獄卒們罵罵咧咧走遠,身後哭唧唧還不停歇,朝朝隻覺煩,比花花還煩,腦殼疼。
腦子忍不往邊上木頭柵欄一懟,不想直接懟了個空,她腦袋居然毫無防備的,直接突破木柵欄中間縫隙,朝朝歪頭,滿眼新奇。
下意識一動,腦瓜竟毫無阻礙的退了回來,慢慢的慢慢的,朝朝咧起嘴角,眼睛亮晶晶的。
好吧好吧,鬨吧鬨吧,這些人最好都鬨到精疲力儘。
發現了新大陸,運量起小九九的朝朝一改剛才,也不覺得他們比花花還煩了,滿心期待,就在這時,一道怪異又熟悉的聲音響起。
“朝朝,朝朝,朝朝……”
牢房裡霎時一靜,所有人都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頭頂狹長天窗外鑽進一個熟悉的小腦瓜。
謔,不是花花還能是誰?
想花花花花就到,朝朝歡喜,忙朝頂上花花招手。
花花曲身奮力從狹長天窗鑽進,撲騰著翅膀就飛到了朝朝肩頭,彎鉤嘴一下下叨著朝朝的發髻,滿是委屈。
“嚇死鳥了,嚇死鳥了……”
它可是飛了好久,跟了好久,找了好久,才找到可惡主人噠!累死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