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近前的李澤林聽著侄兒小小聲喊餓的聲音,再想到宋氏前頭的出手,摸著胸口衣襟的手頓了頓,終是在坐下時掏了一塊乖女給的儲備糧悄摸遞了過去。
黑暗裡,手中突然多出一股溫熱,讓李澤豐一愣。
“二哥?”
李澤林湊頭過來,壓低聲音,“噓!給孩子的,早先回府時身上帶的,不多,彆鬨開。”
摸著手裡還帶著二哥‘體溫’的軟糕,在府裡從不受待見的李澤豐眼眶不由一熱。
寂靜的夜,攝人的囚籠,一塊溫熱的糕溫暖了李澤豐的心。
為防味道外泄,未免暴露使二哥為難,李澤豐當機立斷,抱著兒子轉身背對身後眾人,趕緊把手裡的糕塞給兒子,護著兒偷摸吃下,李澤豐抹去眼角的濕潤,摟著兒子堅定的睡在了二哥身側。
男監中發生的這一切,朝朝是不知道的。
躡手躡腳再越過刑訊廳,一人一鳥成功摸回。
朝朝回到自己占領的小角落把花花一抱,蜷縮著身子要睡,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秋夜寒涼,地牢是真的冷啊。
凍的蜷縮著小身子的朝朝不由打了個激靈,有些懊惱。
被褥她有,連床都有,可惜眼下不能拿出來,媽媽說懷璧其罪,她也不敢太冒頭。
可不用被子,如何取暖?
不由的朝朝想到了自己回來時,在甬道入口處一空著的監牢裡發現的稻草堆,小家夥眼睛一亮,立馬行動。
狡黠如兔再摸出去,噠噠噠的到了甬道口,望著監牢裡堆疊高高的稻草堆,朝朝果斷抽了兩捆,臨了還把散亂的稻草撥回去。
離開時還仔細打量,好像,應該,可能看不出來。
畢竟每間
牢裡都有稻草,前頭自己之所以不占,是因為那些臟兮兮潮乎乎的。
眼下多出兩捆,應該不會被發現的對吧?
朝朝自我安慰,越發放輕聲音,一左一右卡上兩捆稻草就往回趕。
躡手躡腳鑽回柵欄,一捆鋪,一捆蓋,再把花花往懷裡一撈,嗯,完美。
身陷囹圄的第一晚,朝朝就是這麼安然度過的。
次日一早,沉浸在美夢中的朝朝是被陣陣咳嗽聲吵醒的。
迷瞪瞪的小家夥不滿皺著小眉頭,霍一下從稻草堆裡坐起身,睡在她胸口的花花陡然掉落,猛地驚醒,撲騰著翅膀吱哇亂叫。
“摔死鳥啦,摔死鳥啦……”
“閉嘴,再吵,燒鳥!”
有起床氣的朝朝火氣不小,唬的花花瞬間老實。
不過鳥也是有脾氣的,現在不想理臭主人,不過怕打,趕緊撲騰著翅膀往狹長天窗前小小窗台一站,鳥生氣了。
朝朝才不管傻鳥,揉揉眼,吸吸鼻子。
嗯,很好,沒感冒。
隻是耳側咳咳咳的聲音好像還不少,朝朝瞅了下大多是幼崽,離著自己最近的四郎明顯中招。
朝朝吧嗒了吧嗒小嘴,看了眼被三嬸摟在懷裡哄的李長英,想了想,暫時沒管,把蓬鬆的草攏一起,拽了幾根搓成繩,麻溜一捆,決定把自己的草草保護好。
朝朝忙的飛起,老老實實不惹事,隻是有時候吧,你不惹事卻並不代表事不惹你。
倚著親娘的李文欣,本就因諸多咳嗽影響了她休息一臉暴躁,再看到傻乎乎忙自己的朝朝,李文欣白眼一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