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親情濃於水，犧牲的隻能是愛情。
可是：“萬一，你父母是有目的的呢？”
“怎麼可能！他們是我爸媽，我是他們的女兒，他們怎麼可能對我有目的。”
劉玲道：“我是說如果，如果你父母想要你嫁給條件更好的人，如果他們對你好，隻是為了想要你幫襯你弟弟們，如果他們是覺得你嫁在鄉下，是怕以後不好管控你，才反對你和陸明南的，你會怎麼辦？”
程若蘭不可思議的看著劉玲，“小玲，你為什麼要這麼說我爸媽？你說的這些如果，都是不可能的。”
“你就當是有可能，我想知道你會怎麼決定。”劉玲固執的想要知道一個答案。
程若蘭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會問這些話，這些在她看來很可笑的問題。
可是，對上劉玲嚴肅又固執的眼神，程若蘭終於願意好好想她嘴裡的‘如果’。
劉玲很有耐心的等著她。
程若蘭想了好一會兒，像是想到答案，她才開口道：“小玲，說之前，我再次跟你解釋一下，你不認識我們父母，也不了解他們，他們對我很好的，這次還給我找了工作，想要我回城，你也知道回城對於我們知青而言，有多難得，所以，就憑這點，你也不能懷疑他們對我的用心。”
劉玲衝天翻了一個白眼，雙手抱臂，淡定的看著她不發一言。
程若蘭頓了頓，繼續道：“你說的那幾個如果，我可以告訴你，就算他們想要我找一個條件更好的對象，這也沒有什麼不對吧！當父母的，不都想要子女過得好嗎？這點是他們做父母的好心，我不覺得有什麼可以質疑的。”
“至於你說的，他們想要我嫁得好，然後好幫襯我的弟弟們，嗬，小玲，你知道嗎？我兩個弟弟很好的，我大弟甚至願意先把工作給我，就為了我能夠回城。你覺得他們對我這個姐姐這麼好，我不該對他們好嗎？”
簡單來說，在程若蘭的想法裡，姐弟之間，本就不用分得那麼清楚，她當姐姐的，幫弟弟本就是應該的，這有什麼的。
“而你說的最後一個‘如果’，小玲，我爸媽他們也知道明南很好的，不是嫌棄他的，他們不想我留在鄉下，是怕以後和我相見困難，他們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反對的，不是你說的什麼好掌控我。”
劉玲就這麼麵無表情的聽完程若蘭的長篇大論。
她越聽，心越是沉到穀底。
她無比的清楚，家人對於程若蘭的重要性。
在她的‘如果’裡，都是程家人對程若蘭的壓迫。
可她都能用另一種眼光去看待。
如此，劉玲無話可說。
她也明白，她也不需要勸什麼了，因為沒用。
程若蘭不會聽的，就算聽進去了，也無法讓她對程父程母生起警惕之心。
這個孝順女兒，她是當定了。
可是，劉玲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那陸明南呢？”
程若蘭猛地握緊拳頭，道：“是我對不起他。”
她說過，她很兩難。
一邊是父母，一邊是陸明南。
一邊是她最在意的家人，一個是她喜歡的人。
做決定很難受。
可她不能讓她的父母傷心難過。
再多的不舍，再多的痛苦，其實在一開始，她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
劉玲再次提起陸明南，也不過是再次提醒她一個事實，她放棄了陸明南，她把自己喜歡的人丟了。
劉玲嘲笑的看著她，道：“程若蘭，你會後悔的。”
說完，她不再看程若蘭，轉身就離開。
程若蘭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劉玲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