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欺負了我家薑兒?為娘定叫他好看!哎呀——我的薑兒啊!是哪個小賤蹄子乾的?”一個婦人從後園走出來,她看到夜扶桑的第一瞬間是驚恐,而後看著鼻青臉腫的少年,便趕緊哭著奔過去,“造孽啊!我怎麼生了這麼個賠錢貨啊!”
“我的薑兒!夜扶桑,你這小賤蹄子怎麼不死在公主府!”
“嘶……”夜扶桑聽著這些惡語連珠的話,心中的悲傷似潮流一般上湧,幾乎要將她溺斃。
“猴兒弟,你怎麼了?”姬冗雪看夜扶桑捂著心口,麵色蒼白,趕緊扶住了她。
夜扶桑穩了穩心神後站定,“沒事。”
夜薑是人性本惡,柳池花更是不配為人母。
她眯眸看向地上哭天搶地的婦人,勾了勾唇角,“娘,你怎麼不問問我是如何從公主府活著回來的?”
“臨行前的一杯蓮子羹……”夜扶桑說著頓了頓,“孩兒不過離開兩日,便想念得緊。”
“你……你這麼跑回來,長公主殿下降罪可如何是好?”婦人眸中一閃而過驚恐,但她看到眼前熟悉瘦弱的人後,囂張的氣焰便又升了起來,走到夜扶桑麵前來,一巴掌就要落在她臉上,“你還將你弟弟打成這樣,你個死沒良心的!”
忽然一雙冰涼的手隔著絹帕握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勁兒的很,痛得她麵色都扭曲了,“姨娘慎言啊。”
“貴公子可是抬進了長公主府,被殿下轎攆送回夜家回門的呢。”
“啊……”柳池花隻感覺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捏碎了,痛得麵色扭曲,“鬆……鬆……”
姬冗雪鬆開手,連帶著那碰過柳池花的帕子也落在泥土斑斑的地上,他勾唇一笑,“記住,慎言哦。”
夜扶桑見此,不由低眉一笑,“就知道姬哥哥最好了。”
姬冗雪聞言,被惡心的不行……好心救他一巴掌,他還雞咯咯,雞咯咯的叫!實在過分!
“你……你……如何能?”柳池花被夜扶桑此話氣得不行,卻礙於姬冗雪在這裡不能明說。
“如何能什麼?”一道溫婉淺淡的嗓音忽然出現,是一身白衣綠緞的夜綰輕和夜綰蘇。
夜綰輕淺笑著看向姬冗雪,“公子是長公主殿下的人,我為公子安排了一間上房。還請隨我來。”
姬冗雪一聽,高興了,“那行!那感情好!”
夜扶桑站過去擠開姬冗雪,微微一笑,“大姐,我呢?”
“柳姨娘和薑兒都在這落芳苑住著。狗不嫌家貧,阿弟可是不喜歡姨娘?”夜綰輕輕聲細語道。
“這自然不是。”夜扶桑聽著唉聲歎氣了一下,“此事可是事關夜家一百多口人的性命。這樣,大姐先同我去主廳,將父親一起叫過來再說。”
“何事?”夜綰輕淡淡道,口吻中卻帶著壓迫感,顯然是不依。
“自然是大事。”夜扶桑兩手一拍,淡淡道:“行了,大姐你一個姑娘家就彆瞎操心了,這是我和父親要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