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而且這回掌櫃親自去接你過來做菜,還有人說這是趙管事替你求來的機會……”
沈清聽到這裡總算明白過來,為什麼她下馬車的時候,廣聚樓不少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趙誠怎麼說的?”沈清臉上沒什麼變化,眼神卻冷了下來。
婦人們看著沈清這副臉色,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比掌櫃沉下臉來時還怕人,趕緊答道:“趙管事自然是解釋了幾句,隻不過……”
“隻不過那解釋聽起來輕飄飄的,更像是變相的承認,所以壓根沒幾個人相信,對吧?”沈清問道。
婦人們點點頭。
這姑娘也太厲害了些,她們一點沒說,她就全部猜出來了。
要是趙誠沒接二連三的做出這些事,沈清還挺欣賞趙誠這個人的。
大齊和華國古代一樣,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許多人在科舉這條路上蹉跎了一輩子,耽誤了自己的一輩子。很少人能夠像趙誠這樣看清自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果斷抽身而出,這麼年輕就能當上一個酒樓的管事。
趙誠要是拿得起放得下,光明正大地追求自己,她還能敬趙誠有幾分勇氣。可每次都是這樣暗搓搓的搞小動作惡心自己,沈清心裡確實已經對他十分反感了。
“我和趙誠就是簡單的同鄉關係,今日到廣聚樓也是伍掌櫃請我過來的。”沈清說話的聲音沒有很大,卻也足夠讓整個廚房的人聽見。
“你說我爹特地請你來做魚湯?”一個模樣看上去挺普通,十六七歲的姑娘走過來,先是上下打兩個沈清一會兒,然後掀開鍋蓋看了一眼裡麵的魚湯,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你的魚湯就做成這樣,你好意思說是我爹親自請你來的?”
沈清還沒開口,趙誠就從外麵走進來,目光在沈清臉上停留了一會兒,嗬斥道:“春柳,清清確實是伍掌櫃親自請來的,我可以作證,有什麼問題嗎?”
“魚湯我也會做,憑什麼讓一個外人來做!”叫春柳的姑娘看著趙誠,一下子紅的眼睛,“趙誠哥,她明明是你……”
明明就是走趙誠的關係來的,她下午的時候都聽見了,憑什麼不讓說!
春柳沒有責怪趙誠,一下子憤怒地看向沈清,仿佛沈清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
沈清也算是服氣了,這個叫春柳的姑娘和趙誠什麼關係,她不想知道,也懶得知道。
“春柳姑娘是吧?”沈清看向春柳,“既然你覺得你做的魚湯比我強,不如你也做一道鯽魚湯,和我的一起端上去,看看客人更喜歡誰做的不就得了?”
春柳一口應下,“好!要是客人更喜歡我做的湯,你以後都不能再出現在趙誠哥麵前!”
“春柳,不要胡鬨!”趙誠喝過沈清做的鯽魚湯,當然知道沈清手藝的獨到之處。他並不擔心沈清輸給春柳,而是擔心事情鬨得難看。
沈清翻了個白眼,她還巴不得再和趙誠見麵。可就算她同意,趙誠做得到嗎?
“可以。”沈清一口應下,“你要是輸了呢?”
春柳壓根不覺得自己會輸,立即說道:“我要是輸了,我就在廣聚樓門口替你賣一個月鯽魚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