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書院要重新和咱做生意,那咱們繼續做就是了。”沈清道。
看著神色輕鬆的女兒,張秀娥卻陷入了沉思。
以前她是蝸牛心態,小富即安,總覺得沒必要太過折騰,日子差不多就行了,不求什麼大富大貴。
可要沒有沈清州府的生意頂著,她這些天能這麼心平氣和?
“清清,你上回說的詞是啥來著?”張秀娥眼神漸漸篤定,“一隻兔子多少個洞來著?”
沈清衝著她娘微微一笑,“是狡兔三窟,不能把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
張秀娥點了點頭,“清清,狡和窟這兩個字我不會寫,回頭你教教我吧!”
沈清不由側目,她娘平時看見認字就頭疼,今天怎麼這麼積極?
張秀娥訕訕一笑,她這不是爭取奮發向上,不給閨女拖後腿嗎?
“行!”沈清一口答應,並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晚上我想吃鹵雞爪!”
張秀娥笑得眯起眼睛,“好好好,娘這就給你做去!”
相比於母女兩人的其樂融融,沈文榮那邊則一片淒風苦雨。
沈文榮緊趕慢趕,好不容易在天黑之前趕到鎮上,可到了酒樓門前卻沒見到來找他的那位管事。
酒樓的掌櫃和他說,之前確實有個姓梁的管事。隻不過那姓梁的手腳不乾淨,是個招搖撞騙的騙子,沒幾天就被他們趕走了。
不但梁管事被趕走,他以前做的事全都不作數。
梁管事和沈文榮買菖蒲粉,既沒有契約,也沒有定金,酒樓根本不認賬!
姓梁的坑騙了他們!
沈文榮心都涼了。
他倒是想和酒樓鬨,可他一拍桌子,一群夥計呼啦啦地圍過來。
他不想挨打,隻能灰溜溜地逃走,不敢回村裡,更沒臉去見沈文彬,暈頭轉向地一頭紮進一間酒肆……
“主子,沈文榮去過酒樓了,然後進了間酒館喝得爛醉如泥。”
沈清的鋪子裡,一群姑娘圍在櫃台前鶯聲燕語,說是來買東西的,更多的是來看這位如玉公子。
有了顧含章守在鋪子裡,每回這些年輕姑娘們來,或多或少都能帶走一些東西。
鋪子隻在晚上開,生意居然比旁邊的鋪子都好。
顧含章點了點頭,“那個姓梁的離開了吧?”
那人本來就不是金澤鎮人,江越給了他一筆銀錢,讓他演了場戲,此時早就帶著銀子回自家去,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出現在鎮上。
“膳堂呂田受賄的事也查明了,證據已經交到山長手裡。”江越繼續稟報。
呂田就是大師傅的名字,大師傅本來就不乾淨,這些年一直克扣學子們的夥食費,根本不經查。
撥出蘿卜帶出泥,連帶著和劉魁的關係也查了出來。
呂田真把書院膳堂當成自家的了,自己做了這麼久大師傅不要緊,還想把位子傳給侄子!
江越把事情辦得很漂亮,顧含章十分滿意,讓他明天自己去領賞。
江越趕緊謝過賞賜,就聽顧含章問,“我什麼時候休沐?”
“山長說了,您之前請了幾天假,這回就不讓您休沐了。”江越說完話,就見顧含章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難看起來,嚇了一跳,“主子,您沒事吧?”
不就是不能休沐而已嗎?從前在京城,顧含章什麼時候給自己放過假?
顧含章捏了捏眉心,良久之後才無奈地歎了口氣,“你明天去雲來村和清清說,我想她了。”
【作者有話說】
無意間吃了一嘴狗糧的江越表示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