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彆的女子,施世錚這番話說不定就聽進心裡去,成為一個心結了。
但沈清又不是普通女子,顧含章要拿她當個妾室,她能立馬調頭就走,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這世上那麼多男男女女,誰還離開不誰了?
施世錚這番話對沈清沒一丁點兒影響,倒是顧含章忍住他身上捅個窟窿的衝動,連忙朝沈清保證。
“清清,沒有什麼妾室,也沒有什麼世家女,隻有你一個。”
沈總對顧含章的表白表示很滿意,施夫人見兒子真被帶走腿都要軟了。
她就不明白了,從前鬨出多大的事,兒子都能擺平。今日不過想娶個妻,施世錚就被人打成這樣。
“你們不能抓我的錚兒,我要進京,我要見大伯!”
她剛嚎了沒幾句,本來已經走了的兩個士兵一拍腦袋,回過頭來把她也抓了出去。
差點忘了,施夫人也是施家人!
拔出蘿卜帶出泥,今天清算的可不隻施世錚強搶民女一件事。施世錚為霸占田莊,傷人性命,結黨營私……這件件樁樁都被朱知府記錄在冊,鐵證如山,沒有施世錚狡辯的餘地。
施家彆說施夫人,就是一貓一狗也得帶到府衙,審清了之後再做定奪。
韋俊雄想到施夫人喊的話,就不敢在顧含章麵前多待,連忙告辭,“世子這裡要是沒事,末將就先行告辭了。”
沈清眉毛一挑,看向韋俊雄,“韋將軍,那施世錚身上的傷……”
顧含章也看向韋俊雄,韋俊雄隻覺得頭皮一緊,虛咳一聲。
“什麼?施世錚身上有傷,我怎麼不知道?”
“就算有傷,他強搶民女被憤怒的百姓毆打,那也是他自作自受!施世錚不挨一頓打,真是民憤難平!”
這個韋俊雄倒還挺上道。
沈清得到滿意的答案,也就溫溫柔柔地放他走了。
韋俊雄如蒙大赦,腳底抹油溜得飛快,翟敬源在外頭聽說出了大事,好不容易找過來,一進門和韋俊雄撞了正著。
這年頭誰都對這些軍爺怕上三分,好在韋俊雄著急走,沒和他計較,翟敬源趕緊溜進來,就看見妻女二人哭成一團。
翟靈兒摔在地上嚇懵了,回過神來脖子上火辣辣的痛,身上的衣服都被染紅了,一抹脖子一手的血。
她直接嚇懵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爹,娘,我要死了!”
“靈兒,誰把你傷成這樣!”翟敬源看了一眼差點沒暈過去,父女倆才分開多久,翟靈兒就受了這麼重的傷。
張秀娟手腳並用地爬到顧含章麵前,“顧世子,求您找個大夫救救我家靈兒吧!”
她剛才都聽到了,顧含章不是什麼小官的兒子,而是高門世家的子弟,就連韋將軍都恭恭敬敬喊他世子!
當初她問顧含章的身份,顧含章要不遮著掩著,她又怎麼可能走到這一步?
張秀娟心裡怨顧含章,更怨沈清,連她這個大姨都不透露。
可她臉上絲毫不敢表現,又仰頭望著沈清,“清清,靈兒是你親表妹,你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呀!”
“翟夫人,亂攀親戚要不得。我娘就隻有一個哥哥,沒有什麼姐妹。翟靈兒現在這樣,是你們自己害的,她就算死了,也與我們沒有一點乾係。”
沈清說完轉身就走,張秀娟麵色如土,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