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抄!”常鴻趕緊讓人拿了筆,一字一句認真抄寫。
紙上的墨跡乾透了,沈清又逐字審核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就把幾張契約在桌上呈扇形攤開,在側邊各蓋了一個南北雜貨的印章。
等兩人把契簽好,常鴻已經不生氣了,又湊到沈清身邊嘰嘰咕咕地和她說話。
要不怎麼說這孩子招人疼呢?性格實在太好了,他在金澤鎮比齊銘和顧含章還親近。
沈清猛地想起齊銘,頓時有些發愁。
這回去京城她還得低調些,彆說她本來就不喜歡齊銘,現在還和顧含章在一起了,為了避嫌還是不要和齊銘見麵的為好。
“你身子還沒好,這幾天就不讓你做題了,好好休息吧。”沈清拿了契約下了馬車。
常鴻對著自己的那份契約傻笑。
沈清身邊那麼多人,這筆生意為啥就獨獨拉了他做?
顧含章還是沈清對象呢,沈清連顧含章都沒顧上,一定是看到了自己的閃光之處!
常鴻拍拍胸膛,“放心吧,這點小毛病還難不倒我!”
沈清不拉顧含章合作,純粹是覺得顧含章看不上這點小生意。
當然,要是她開口拉顧含章入夥,顧含章肯定不會拒絕。隻是沈清目前都屬於小打小鬨,對顧含章沒什麼助益,搞不好還會讓他勞心費神。
夫妻之間都不一定適合一起創業,更何況是男女朋友?
對於生意上的事,沈清有自己的驕傲,不希望以後外人提起南北雜貨,都說她是沾了世子爺的光。
常鴻的病果然好得很快,馬車走了兩天出了淮州的地界,常鴻就又開始活蹦亂跳了。
沈清這一趟出來,不但帶了香菇,還帶了菖蒲粉和胭脂。
菖蒲粉在金澤附近一些村鎮挺受歡迎,但到了隔了一個州的啟州地界就不那麼暢銷了。最先賣完的也不是香菇乾,而是沈清從青州城帶來的一馬車胭脂。
啟州氣候乾燥,向來有塗香膏保護皮膚的習慣,尹紅做的芙蓉霜在金澤鎮還有人嫌貴,到了啟州城裡幾乎所向披靡。
金澤一瓶九十幾文的價,到了啟州直接飆到一百五十文,買的人還喜滋滋的。
為啥喜滋滋的?
啟州城裡買的香膏黏黏膩膩,抹在臉上滿麵油光,一罐還賣一百多文。
芙蓉霜清清爽爽,臉不泛油光了,也不起皮了,挺良心的一大罐一家人都能用。
商隊在啟州城停了三天,城裡水粉鋪子的老板看見他們都牙癢癢。
常鴻也幫著賣力招呼,眼看最後一罐芙蓉霜售罄,趕緊扯著嗓子喊。
“對不住了各位,芙蓉霜賣光了!下回再說吧!”
沒買到芙蓉霜的客人湧上來,七嘴八舌地問。
“那我們這些沒買著的啥時候才能買著啊?”
“是啊,你們在啟州城裡可有鋪子?我們到什麼地方買得著?”
對於這些沒買著的客人,沈清隻能遺憾地告訴他們,南北雜貨沒把鋪子開到啟州,商隊短時間內也不會再運貨物來。
總而言之,就是有緣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