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是沒有做生意的天賦嗎?同樣是下洋村出來的,真正混出名堂的又有幾個?
餘大慶覺得自己是運氣太差!
要不然咋能娶了曾曼娘那種女人?
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曾曼娘鬨得他家宅不寧,他需要張秀娥這樣的女人撫平心頭的傷口。張秀娥不被愛護,也需要他疼愛慰藉。她手裡的南北雜貨,也需要他這樣能頂門戶的男子經營,才能更上一層樓。
他和張秀娥同病相憐,兩人互相需要。
到時,他要讓曾曼娘明白後悔是什麼滋味。
餘大慶被餘桂枝說服,去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衣服,就往楊家的方向走。
“大慶你咋來了?”
楊喜正從廚房的房梁上取下臘肉,就看見餘大慶晃悠悠地走進來。
餘大慶搓著手,衝著楊喜笑了笑,“大喜哥,我聽我娘說你要送臘肉給秀娥,想順道去金澤看看秀娥。”
三家人從前緊挨著一處住。家裡的兄弟姐妹年紀差不多,都是從小玩到大的,當年除了張秀娥他大哥,楊喜年紀最大,都是楊喜領著幾個小的玩。
要是實話實說,楊喜不一定能同意,餘大慶覺得自己也沒說假話。
楊喜哪裡知道餘大慶肚子裡的官司,聽說餘大慶想去見張秀娥,哪裡有不同意的,高高興興地提著幾塊臘肉,帶著餘大慶坐上了去金澤的馬車。
兩人到鋪子裡時,張秀娥在櫃台後頭擺東西,沈清和阿梅拿著小筐裝了幾盒胭脂出來,就看見楊喜提著臘肉,和一個麵生的男子站在門口。
張秀娥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見到楊喜也不說話。
沈清尋思著,她娘該不會和楊喜有啥不痛快,也沒立即問怎麼回事,看了眼楊喜問道:
“楊伯?您來就來了,怎麼還帶這麼多東西?”
“你楊大娘做的臘肉,上回你們娘倆不是說好吃嗎,回去就又給你們做了些。”楊喜樂嗬嗬的,哪像和張秀娥吵過架的樣子。
沈清和他來往了幾回,楊喜是那種淳樸得不能再淳樸的鄉下人。
想著應該不是他的問題,目光便落在一旁的餘大慶身上。
餘大慶一進門,就把鋪子以及裡頭站著的幾個人,都打量了一遍,包括張秀娥和沈清。
餘大慶和楊喜不一樣,他前兩年偶然見過張秀娥一麵,隻不過張秀娥自己不知道。那時的張秀娥還不到三十,就顯老得不行,和身邊的曾曼娘簡直像兩輩人,餘大慶怕認錯了人,一時都沒敢喊。現在過了好幾年,張秀娥反倒越來越年輕,看起來倒比方曼娘還小。
張家兄妹三人都生得好,從前是張秀娥太過操勞活生生累的。自打沈清穿過來,日子越過越好,該補的都補上了,加上眼界也寬了,整個人自然就跟脫胎換骨一般。
這樣的張秀娥,讓餘大慶不由想起年少之時。
三家人關係這麼好,要是自家當時沒有搬走,兩人也不會各自許錯了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