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不出去布,掌櫃的態度也沒之前那麼熱情,兩人也不好打擾人家做生意,在街上找了家布莊進去詢問。
寧州城裡布莊極多,但這家布莊看起來比他們之前進過的所有布莊都大,裡頭布匹的數目也不知多了多少。
看到這一幕,沈清心裡多少了不少希望,按著這個規模,這家的防絨布就算比不過郭家,應該也比之前幾家強上不少吧?
兩人這趟來寧州,就算找不到十分滿意的,總經找到個差強人意的。
“二位想看防絨布?”布莊掌櫃得知兩人的來意,看著兩人的目光有些奇怪。
常鴻點了點頭,布莊掌櫃打量了兩人一眼,說道:“防絨布的事我要向上頭請示,還請二位稍事等待。”
兩人在鋪子裡坐下來,喝著夥計端上來的茶水,就見那掌櫃很快從後院進來。
“二位可是沈公子和常公子?”
沈清疑惑地和常鴻對視一眼,她記得他們進來的時候,沒和掌櫃自我介紹過吧?
兩人才剛來寧州,這掌櫃就知道他們的身份,消息未免太過靈通了吧?
常鴻雖然沒說話,可從臉上的神情來看,他內心的想法應該也和沈清差不多。
沈清頓了頓,詢問道:“這位掌櫃如何知曉我們兄弟二人的身份?”
“我為何知道你們的身份?”掌櫃冷笑一聲,“你們在京城得罪了我們東家,到寧州城也不打聽打聽,這裡是誰家的布莊,就敢進來買我家的防絨布?我沒讓人把你們打一頓趕出去,已經是照顧你們的麵子,你們再不離開,難道還想把我家的茶喝光?”
常鴻愣了一下,立時反應過來,“這是郭達的布莊?”
“知道這是寧州織造的莊子,識相的還不快滾?!”
如果說掌櫃剛才對兩人還有幾分尊重,那麼現在便是半分禮數都沒了。
常鴻好歹是個有頭有臉的,居然被小小的一個掌櫃呼來喝去,氣得臉都要青了。
“你知道我們是誰?”
“我管你們是誰,再不去我就喊人了!”掌櫃一臉蠻橫。
沈清也氣得不輕,但兩人初來寧州,畢竟人生地不熟,不好在這裡與人發生衝突,隻能拉著常鴻出去。
她也沒想到郭達會這麼做,兩人並未與郭達有什麼衝突,僅僅因為姚建元一句話,郭達居然連自家在寧州的莊子也打了招呼,就為了讓他們買不到防絨布。
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
“一個小小的寧州織造,真是好大的狗膽。郭達是吧?他應該早回了寧州,我倒是想看看,等小爺親自到了他麵前,他還敢不敢這麼囂張!”常鴻一腳踢在布莊旁的旗杆上,踹得旁邊的旗杆一陣搖晃。
現在去找郭達有什麼用?
常鴻雖然是常家嫡長子,可畢竟還沒入仕,他的身份在京城可能好使,到了寧州可未必。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回到京城再找郭達算賬也不遲。
沈清好說歹說把常鴻勸下來,兩人的耽誤之急是選一款合適的布料,誰知第二天無論去了哪家布莊,但凡聽說他倆是來買防絨布的,都客客氣氣地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