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興安就算再不情願,卻也拿張重山沒辦法,隻能眼睜睜看著官差們收了保金直接離去。
等到官差離去,張秀娥總算找到空隙,急忙拉住兩人詢問,“大哥,清清,這到底怎麼回事?”
沈清她不想拿這種事汙張秀娥的耳朵,可張秀娥是最大的受害者,她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把事情簡單地說了。
縱然張秀娥已經從剛才的事情裡猜出了一二分,可當她真正得知來龍去脈,還是慪得咬緊了牙關。
原來,大哥不但沒有忘了她,甚至還怕她在婆家受欺負,每年都寄銀子給她。可這一切,都被朱婉寧隱瞞得結結實實,十幾年來兄妹二人都蒙在鼓裡被她戲耍。
張秀娥並不是在意那些銀子,她在意的是朱家兄妹為了一己之私,害他們親人分離這麼多年,她甚至以為她大哥早已經客死他鄉!
張秀娥可以不在意朱婉寧奪走她的丈夫,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沈文彬要真的在意她們母女,朱婉寧就不可能得逞。
沈文彬這種男人不要也罷!
可她不能不在意,朱婉寧連她的親人都要奪走。如果不是這回沈清和常鴻去寧州,機緣巧合碰到她大哥,她甚至不知道要過多少年,才能得知大哥還在人世的消息!
“娘,接下來我和舅舅要去書院,場麵恐怕不會好看,要不您還是留在鋪子裡等我們回來?”母女連心,望著張秀娥通紅的眼眶,沈清心疼極了,對朱婉寧也更加厭惡。
“不!我當然要去!”張秀娥搖頭,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這十幾年的賬,她連本帶利都要找朱婉寧算一算!
……
“東家也彆太擔心,朱管事已經去了,想必他們也不敢太囂張。”
金澤書院,來報信的夥計乾巴巴的安慰。
他才來了沒一陣,便聽到沈老太在屋子裡叫喚。朱婉寧衣不解帶地照顧了沈老太一晚上,隻不過離開了片刻,沈老太睜眼沒看見人,就大聲惡毒地咒罵起來。
從前沈老太好歹身體好,身上帶的更多是一股子刻薄勁兒。現在驟然癱在床上,心裡一時無法接受,罵出來的話要多惡毒就有多惡毒,就連夥計一個男子聽了都心裡一陣難受。
更彆提本來就不舒服的朱婉寧,被沈老太一陣辱罵,臉色肉眼可見地又蒼白了幾分。
夥計不好在這裡看熱鬨連忙找了個借口離開,他前腳才出了院子,後腳朱興安就匆匆忙忙趕了回來。
朱興安急得像被鬼追,朱婉寧搖搖晃晃支起身來,就看見朱興安身後有人氣勢洶洶地追了上來。
她還沒看清來的是什麼人,那人便大步衝了進來,揪住她的領子啪的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