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重山也跟著笑了笑,“我這次回來,聽說你們從前妯娌之間關係很不好?”
劉金桂臉色一白,趕緊辯解道:“舅哥,這可不關我的事啊!”
“不關你的事關誰的事?”
劉金桂急得滿頭大汗,咬了咬牙一指地上的朱婉寧。
“是她!都是她這個笑麵虎,她自己當了寡婦心裡不平衡,就要搶彆人的男人!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她看上的二叔,想把二嫂和清清趕走,自己給二叔當老婆!”
朱婉寧確實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乾的。可她沒想到,劉金桂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她的心思直接說給彆人聽。
這書院裡的院子一座挨著一座,劉金桂喊得這麼大聲,鄰裡還不得聽個一清二楚。
“劉金桂,你血口噴人!”朱婉寧咬牙切齒,小腹疼得臉都青了,恨不得爬起來把劉金桂的嘴給堵上。
“我血口噴人?我咋血口噴人了?”劉金桂她急了,她話都已經說到這了,要是不繼續往下說,不就成了她胡說八道,“你要不想著二叔,二叔能躲你躲得連家都不回了?蓮蓮可都嫁人了,你還賴在二叔身邊,你不要臉,蓮蓮可還要臉呢!”
朱婉寧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沈老太還在房裡含糊不清地咒罵,把牆砸給咣咣響。
劉金桂聽見沈老太的聲音,豁出去似的說道:“對了,還有我婆母!大嫂是惡心人,我婆母那才叫把人往死裡磋磨!”
“二嫂為了補貼家用,每晚繡花繡到子時都後,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要起來給娘做早飯。做完早飯,還得出去砍柴犁田,就這娘還不滿意,每天就給她娘倆一點漂著米粒的粥水喝。”
“那點東西能喝得飽嗎?清清身子弱得淋了場雨,就病得人都差點沒了。舅哥,我可乾不來這麼狠心的事啊!”
沈清聽到這裡一陣沉默,哪裡是差點沒了,那場大雨過後,原主直接咽了氣,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會穿到原主身上,代替她在大齊活下去。
張重山神色愈加冰冷,從彆人口中聽到的,遠比張秀娥母女說得更加淒慘。
當初他鄭重地把自己最疼的妹妹交到沈文彬手裡,希望沈文彬好好待她,可沈文彬就是這麼對他妹妹的。早知道這樣,當初他就是帶著妹妹去外頭吃糠咽菜,也比把她嫁進老沈家這種火坑好!
“秀娥,是大哥對不起你。”張重山聲音沙啞。
張秀娥連忙搖了搖頭,這都是沈家人做的壞事,和她大哥無關。更何況,她還有了個這麼乖巧聰明的女兒。
劉金桂說完話,就見張重山大步朝她走了過來,她嚇得臉色慘白,撲通一聲給張重山跪下了。
膝蓋傳來一陣刺痛,劉金桂才發現張重山並不是衝著她來的,而是直接繞過她走進她身後的廂房。
廂房裡,沈老太躺在床上,驚恐地看著出現在麵前的張重山,嘴裡含糊不清。
“離……離想嘎哈?”
張重山站在沈老太床前,“沒什麼,聽說親家母病了,特地來看看親家母。隻是前日說得好好的,親家母來驛站,我就告訴親家母沈文榮的消息,親家母怎麼好端端地就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