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沈老太也不是人家打的。人家當親家舅的好心來看她,她自己張口就罵人,還從床上墜了下來,這都能賴到彆人頭上?”
沈文彬書院的鄰居也對這家人厭煩透了,百般忍耐都是因為沈文彬。
現在他們親眼所見,朱家兄妹還能張口就來,就連鄰居們也看不下去了。
“大舅哥,你……”沈文彬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的,他愣了一下,吃驚地看向一旁的朱興安。
朱興安沒料到,這些人居然會幫著沈清幾人說話。不過,這對他倒也沒什麼影響,他說的這些話不真,張重山帶人砸他鋪子的事情總是真。
砸了他的鋪子,剛交過一筆保金,就追上來打人。現在這麼多人在,他就不信田知縣和山長能偏袒他張重山!
朱興安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把自己說得要多慘有多慘。
“田大人,山長,我妹妹和張秀娥都是妯娌之間的矛盾。百香閣是我兄妹數年的心血,他說砸就砸了,實在欺人太甚!”
周圍人這才知道,原來張重山幾人就連朱婉寧的百香閣都砸了,一時替他們說話的人也都紛紛猶豫起來。
“朱興安說的可是真的?”山長聞言看向一旁的沈清三人。
山長這話顯然是問張重山的,他清楚沈清的行事風格,絕不會和朱興安硬碰硬。隻有張重山一人麵生,身上氣勢很足,看起來也不像個普通人。
張重山沒有順著兩人的話題繼續下去,他往前站了一步,環視周圍一圈這才朗聲向眾人說道:“我姓張,單名一個貴字。這些年在外行商,是張秀娥的親大哥。今日百香閣確實是我砸的,可若不是沈家人欺人太甚,今日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今日我特地到書院來,就是想請田大人與山長做個見證!”
田知縣雖是父母官,但書院畢竟是山長的地盤,這事他隻打算看看,並不打算插手。
張重山突然連他也提到,田知縣與山長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聽到一絲疑惑。
“張貴,你究竟有何事需要我們見證?”田知縣被張重山提到,便順勢掌握了主動權,走到張重山麵前詢問。
張重山向田知縣行了一禮,繼續說道:“這些年我出門在外,也算掙得幾分家業。我心中一直掛念家中親人,這些年也儘自己所能接濟妹妹,今年總算得空回家。等我回了青州這才得知,原來我張貴在外人眼中早就已經客死他鄉,就連接濟妹妹的幾千兩銀子與謀生的法子,也不翼而飛,從來沒寄到我妹妹手裡!”
張重山此言一出,整個院子就像煮開的水似的沸騰起來。
之前張重山上門把老沈家一半的人都撂倒的事,完全被眾人遺忘到腦後,每個人的腦子都被這一重磅消息占據!
“天呐,幾千兩銀子?鎮上那些富戶最多也就幾千兩銀子了吧?”
“這麼多銀子怎麼會不見,莫不是捎信的人起了貪念,把那些銀票獨吞了吧?”
這個說法出來,很快就被一些腦子靈活的人否定。
“這麼大筆銀子指定不可能是一次寄過來的,這位大哥身家頗豐,能掙到這麼多銀子,想必也是個聰明人,得不到親妹妹的回應,又怎麼會接連不斷地寄錢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