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兩天,劉金桂就實在待不住,帶著沈老太回了雲來村。
沒想到剛回村裡沒多久,今天一大早一群煞神帶著縣衙的文書衝進家裡,直接把沈家宅子給收了。最後一個容身之處都沒了,她總不能帶著沈老太回娘家,劉金桂在外頭眼淚都哭乾了,隻能雇了輛牛車來投奔朱婉寧。
再怎麼說朱婉寧總還是沈家的兒媳,總不能丟下自己的婆母不管!
劉金桂坐在牛車上,越看前邊的“叫花子們”越覺得眼熟。等走近了一看,才震驚地發現,這哪裡是什麼叫花子,不就是朱婉寧他們一家?
“大嫂!”劉金桂震驚地喊出聲。
朱婉寧怔怔地看著劉金桂,乾得破皮的嘴唇微張,“弟妹,娘?你們怎麼來了?”
朱家人一身狼狽手裡還抱著被褥衣裳,除了同樣被人趕出家門,還能因為什麼事?一向不對付的兩家人在一起抱頭痛哭,三個老頭老太太並排躺在牛車上,幾個小輩在後頭紅著眼睛走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家裡出了什麼事,都朝他們露出同情的目光。
“吳管家,沈家人來找朱家人,兩方彙合哭了一陣就座著牛車離開了。”朱家明亮的廳堂裡,吳管家用自己帶來的一套新茶具泡了壺茶,身邊一個黑衣的勁裝的男子稟報道。
這個男子與外頭的壯漢不同,身體線條十分流暢,胳膊腿雖然不如他們粗,外人看來卻有股難言的玄妙感。
朱家幾乎所有的舊物都被清出去了,隻留下還能用的一些家具和擺件,等到專門的人把整座宅子從裡到外清理一遍,就能迎接新主人入住。
吳管家微微抿了口茶水,笑著說道:“魚兒已經上鉤,那就是時候收網了。”
黑衣男子問道:“吳管家可是有什麼吩咐?”
“你去跟上他們,看看他們到底去了哪裡,不必回來稟報我,直接到表小姐的園子裡向老爺稟報。”
黑衣男子得令,身形輕盈地飛掠而去,單憑腳程沒過一會兒就追上朱婉寧一行人。
“大嫂,鬨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咱們該怎麼辦才好?”劉金桂是一點輒都沒有了,隻能詢問朱婉寧。
朱婉寧心神不寧,其餘人又都隻知哭罵,壓根沒注意到路邊的隱蔽處,一道身影已經追到了他們的行蹤。
她咬了咬牙,當著兩家人的麵,臉上第一次流露出一股狠厲之色。
“放心,我隻是沒想到,張貴居然這麼狠,一時不察被他暗算了。等我緩過勁來,遲早要把咱家的宅子拿回來!”
沈清和張重山兩人忙著百香閣的事,百香閣已經拿回來。首先要做的是把裡麵的門鎖都換了,鋪子裡原本的裝潢都毀得差不多,雖然還沒確定接下來的經營方向,但總要丈量鋪子裡外,再去找來木工、泥瓦匠,把壞了或者掉了的地方修好。
兩人忙到天色將暗才從百香閣回家,剛到園子門前,沈清就看見一個麵生的黑衣男子候在那裡,一見到張重山出現便走了過來。
“老爺,朱家和沈家人離開夏道村後,坐著牛車來了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