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感慨不已,卻沒注意到角落裡一個熟悉的影子,不知在那裡站了多久,聽到這話震驚地瞪大眼睛。
翟靈兒是陪洪夫人出來喝茶的,自從去年翟府被人故意縱火,整個翟府付之一炬,翟家的生意就越來越差,僅僅半年的時間,就比西屏彆的富戶差了一大截。
翟家肉眼可見地沒落下去,向來待她親生女兒一般的洪夫人,態度也明顯有了變化。如果不是她與洪俊奇從小青梅竹馬,兩人情分不一般,洪家說不定已經上門退了這門親事。可饒是這樣,本該今年就準備起來的婚事,洪夫人也都再也沒提過。
這段時間以來,就連驕縱任性的翟靈兒,也學會了討好洪夫人。
就在剛才洪夫人喝著茶,忽然想吃另一條街上點心鋪子賣的點心,換作以前肯定是洪夫人身邊的嬤嬤去。可現在,買點心的人成了她。
翟靈兒心中當然不滿,可為了還能嫁進洪家,她隻能壓抑著自己忍氣吞聲。
沒想到等她買完點心回來,居然碰巧在茶樓聽說關於自家的事。
張貴?如果她沒記錯,她那個失蹤了十幾年的舅舅不就叫張貴?舅舅外出行商非但沒有死,而且在外麵發了大財回來,動輒就是幾千兩銀子。
那可是幾千兩銀子!即便翟家最有錢的時候,她爹也一下子拿不出這麼多銀子來。
聽著這些事,翟靈兒心中激動不已,也顧不上什麼洪夫人了,提起裙擺就往家裡跑。
原來氣派的翟府已經被燒毀,翟敬源父子正在想辦法重建,一家人就隻好窩在一座三進的宅子裡。這宅子比起普通人家的房子算是大了,可對於後院妾頗多的翟家算是小了。
這段時間以來翟敬源對待張秀娟並不好,後院裡的鐘姨娘去年冬天懷了身子,前不久又誕下一個男嬰。
鐘姨娘母憑子貴,在翟敬源麵前幾乎和張秀娟平起平坐,這讓張秀娟日子更加難過,人也肉眼可見地憔悴下來。原本還上白皙的皮膚,也變得蠟黃起來,反倒是鐘姨娘身子生了個兒子後,顯得容光煥發。
“靈兒,你剛才說什麼?你舅舅他回青州來了?”
翟靈兒跑回家中時,張秀娟還在為一碗雞蛋羹和鐘姨娘生氣,聽到翟靈兒提起自己大哥也顧不得鐘姨娘,連忙把翟靈兒拉進房間。
翟靈兒趕緊把在茶樓聽到的事情同張秀娥說了。她舅舅這麼有錢,隨便拿一點出來,他們一家重建翟府的錢就有了。等翟府重新建起來,她就再也不用和一群人擠在一間院子裡,也不用小心翼翼地討洪夫人開心了。
翟靈兒激動不已,沒想到話剛說出口,張秀娟就慪紅了眼睛。
這幾十年來,她是真當張重山已經死了。沒想到張重山這麼多年來背著她,偷偷給了張秀娥幾千兩銀子,也不願意來幫她一把。
張秀娥是他妹妹,自己難道就不是他妹妹嗎?
張重山打小就偏心張秀娥,他們算哪門子的一家人?他們兄妹倆才是一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