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是仰慕這些先生的大名,希望小輩們跟著先生們學到真才實學為家族爭光。二來,多少也有鍍層金的意思,當今聖上的旨意下來時,朝中不少大臣反對,覺得沒有必要在遠離京城的青州建那麼一座學府,還是聖上力排眾議做的決定。
他們在這個時候付出實際行動支持聖上,等以後這些孩子進入仕途,便算是天子門生。往後在仕途上,多少會得到陛下的偏愛。
可現在才來了多久而已?
這群原本在京城意氣風發的孩子,就個個垂頭喪氣,幾乎喪失了鬥誌。
京城之中的官員抬頭不見低頭見,幾家在一起一商議,乾脆親自來青州一趟,讓書院給他們一個交代。
“魏夫人說的是,我家侄兒可是我父親親手教出來的,哪怕是在太學都名列前茅,明算上沒幾個人能與他相比。怎麼到了你們金澤書院,反倒連第一名都拿不了。難不成,你們小小一個金澤書院的學子比太學學生還要厲害?”
幾人的態度都不算好,甚至有些咄咄逼人,有人扮黑臉,則也有人扮白臉,聽到這裡趕緊打和場。
“魏夫人,王兄,你們稍安勿躁!書院的學子厲害,那不正說明陛下眼光獨到,決策英明嗎?再說了,叔棠兄何等大才,怎麼可能連一個小小的書院都管不過來?”
說著,又對主座上的山長說道:“叔棠,你也不要介意。我們這大冬天的,千裡迢迢從京城趕來青州,也是關心則亂。畢竟事關自家子侄,做長輩的如何能不著急?叔棠兄是一院之長,也該給我們一個交代才是。”
語氣雖然溫和,可意思還是和其餘幾人沒什麼分彆,屋子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山長身上。
山長臉上絲毫不見著急,緩緩地喝完兩杯茶,這才道:“諸位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有一點你們說得對,陛下確實英明才有我金澤書院今日。京城固然群英薈萃,可青州也是人傑地靈,到了書院裡世家底蘊固然重要,但是否勤勉努力,心思堅定亦是關鍵。還請諸位放心,書院的先生們一定傾儘全力,儘力教好每個學子。”
這話簡單來說就是好漢不提當年勇,你在京城多麼厲害,來了金澤書院比不過彆人,就不要拿從前說事。
這裡頭個個都是人精,當然聽得懂山長的話,臉色一時都不怎麼好看。
“你!”王家人先站了起來,冷笑了一聲看著山長說道,“既然如此,那金澤書院就不要厚此薄彼,袒護原來那群學子!”
什麼叫金澤書院厚此薄彼?跟著山長一起在書房的幾個年輕先生坐不住了,王家人說書院厚此薄彼,那不就相當於說他們為師無道,沒有師德嗎?
“你們這麼說什麼意思?我們書院的先生何時厚此薄彼,何時偏愛什麼人了?”
“簡直血口噴人,自己比不過彆人,難道不應該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竟說出這般荒唐的話來!”
眼看兩邊要吵起來,山長終於皺起眉頭,擺了擺手示意幾個先生我要說話,沉聲向王家人問道:“你們說書人厚此薄彼可有證據?”
幾個王家人紛紛對視了一眼,最後由領頭的那個中年男人開口。
“書院若不想落人口實,就不要再讓那位沈姑娘接觸原來的那些學子。否則,就理當給兩批學子同等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