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群人坐著馬車回園子,高高興興吃了晚飯。
眾人都很久沒這麼儘興過,一直在暖閣裡聊到夜深了,這才各自回屋睡覺。
沈清脫了衣裳洗漱,才從袖袋裡摸到無崖子給她的裝在盒子裡的黑色膏體,雖然不知道它到底是由什麼製成的。但出於好奇心,她還是把膏體放到燭火上烤了烤,沒過多久這膏體融化,變成了濃稠的黑色液體。
她研究了一會兒,依然看不出什麼來,便把這東西放在一邊。
等到要熄燈上床時,才發現袖口上不知何時沾了一大片,都已經乾了,袖口的布料卻柔軟如初,隻是摸起來材質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這是……”沈清愣了一下,睡意頓時一掃而光,乾脆脫下衣裳把大半盒液體都均勻地塗抹了上去。
金澤書院。
孟家祖孫不見蕭淑芬回來,孟文彥把孫女留在家中讓丫鬟們照顧著,親自出去尋找蕭淑芬。
蕭淑芬被青陽觀那震天響的爆炸聲嚇暈過去,和魏夫人在醫館躺了大半天,心驚肉跳地回到家中,沒來得及訴說今日的委屈,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孟文彥要把她送回京城。
蕭淑芬腦袋裡嗡嗡的,白日的驚嚇還沒平複,此時隻覺得萬分心寒。
“父親,兒媳自問在書院照料裡外,從未有過一絲怠慢。不過去了趟觀中燒香,怎麼就要把兒媳送回京中去?”
蕭淑芬不是不能回京,但她得風風光光地回去,以鎮國公世子未來丈夫娘的身份回去,而不是灰溜溜地被人趕回去。
她要是這麼回去,未來在妯娌之中還怎麼抬得起頭?
孟文彥想起剛才從江越口中聽到的話,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外人都尊稱他一聲孟老,可剛才一個侍衛的話卻把他壓得抬不起頭來,一切都是因為自己這個好兒媳。
他的好兒媳,明知顧含章和沈清已經在金澤鎮過過明路的情況下。
死纏爛打,顛倒黑白,想攀龍附鳳想瘋了!
“你自己乾的什麼事,你自己心裡不清楚,還需要我多說嗎?”孟文彥布滿皺紋的臉憋成了豬肝色,指著蕭淑芬向孟應如說道,“應如,你知不知道,她在外頭胡說八道,抹黑人家沈姑娘的名聲。昨日還在三明山上慫恿京城來的魏氏婦,動用手段對付一個姑娘家。”
“難怪青陽觀的道士炸個爐,便能把她和魏氏婦嚇暈過去。怕是自己做了虧心事,生怕來了報應!”
孟應如聞言愣住,這些事蕭淑芬從來沒拿到她麵前說過,她隻隱約聽說蕭淑芬與沈清在書院裡起過幾回衝突,隻是不欲多問。
沒想到,卻是這樣的衝突!
聯想到最近書院的傳言,孟應如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孟文彥看著蕭淑芬沉聲,“正巧魏家也要回去,你就跟著魏家一同回京城,以後就留在京城不必跟過來了。等我和應如忙後書院的事,自會回去看你。”
金澤書院的事忙完那要到什麼年月去了?
蕭淑芬怎麼可能同意,拉著孟應如的裙擺大哭,“應如,娘不想回去,娘隻有你一個女兒,你也知道你父親,回了京城娘這日子還有什麼盼頭?沒了你娘也不活了,乾脆一條白綾吊死在梁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