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的入神,從顧含章和江越身邊經過,也沒注意到兩個人的存在。
他們說得煞有其事,江越緊張地看向顧含章,“主子,這兩個道士說的是真的?沈姑娘真的要找個道觀出家?”
他最近手頭有很多事情忙活,就連顧含章身邊都待不了多久,更沒時間注意沈清最近在乾什麼。
顧含章忽然急匆匆地上山來找沈清,又聽到道士們的議論,就連江越都信了幾分。
“無稽之談而已,這話你也相信?”顧含章神色淡淡。
江越從來唯顧含章馬首是瞻,顧含章都已經發話了,他自然安了心。
說的也是,的確是他想多了。
沈清又不是傻子,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來信這虛無縹緲的一套。倒也不是說修佛修道不好,隻是他們這種人更相信人定勝天,遇到事情首先想的是如何解決,絕不會靠求神拜佛來逃避。
再說了,他家主子那麼喜歡沈清,沈清要真的斬斷紅塵出家,那他主子以後可怎麼活?
“是屬下一時心急想岔了。”江越長出口氣,把兩個道士的話拋到腦後,跟在顧含章身後往道觀裡頭走。
兩人穿過前頭的大殿,往道觀後院走去,剛穿過一道朱紅色的大門進入後院,就聞到一陣木材燃燒的味道。
循著味道往前看去,隻見前方正中央的空地上,擺著一個一人多高的銅製煉丹爐。
沈清正和一個胡子花白,發髻綰得東倒西歪的老道士站在一起,兩人都若有所思的說著什麼。
沒過一會兒,隻見沈清忽然走到一旁堆滿材料的案邊,拿起一把剪刀。二話不說,攏起自己的一頭青絲就要剪。
不是說不出家嗎?
這還得了!
“沈姑娘且慢!”江越一看頓時急了,一蹦三尺高。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用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直接上前去把沈清手裡的剪刀奪了下來。
顧含章那麼冷靜的一個人,看見這一幕也變了臉色,幾步上去拉住沈清的手腕,聲音有些顫抖。
“清清,你這是在做什麼?”
……
沈清整個人都懵了。
她正和無崖子討論著今天遇到的問題,無崖子對於實驗用的器具,到底要用多細的絲線一直弄不清楚。她手頭找不到東西向他說明,乾脆拿了把剪刀,想剪下自己一根頭發給無崖子說明。
沒想到,她剛拿起剪刀還沒下手剪呢,眼前一道黑影閃電般閃過,她手裡的剪刀就被人卸了下來。
這個過程極快,沈清甚至還沒看清楚從她手裡奪剪刀的人是誰,顧含章就出現在她眼前。
再看旁邊拿著剪刀的,不是江越還有什麼人?
“含章,江越,你們這是做什麼?”沈清不解地看著兩人。
顧含章沒有說話,臉上一片沉鬱。
江越見到主子的臉色,一臉焦急地說道:“沈姑娘,你忘了我家主子嗎?你現在要出家當坤道,那我家主子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