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久,南北雜貨的主羽絨服幾乎不怎麼鑽絨,可郭家布莊的每每總會有羽絨沾在身上。
普通人家也就罷了,沒有那麼講究。
可稍微富裕些的人家,身上粘著鴨毛鵝毛去彆人家作客,簡直把臉都丟光了,回去就把郭家布莊的羽絨服丟了,就連郭家的料子都跟著不待見了。
“你們猜猜這一個月,咱們的羽絨服賣了多少錢?”春柳臉上寫滿激動,不等沈清和常鴻回答,就大聲宣布,“咱們南北雜貨上個月單單羽絨服這一進項,就有九千九百八十五兩,就差一百五十兩就能破萬!”
“居然有這麼多?”這是連沈清都沒想到的。
常鴻更是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等等,我沒聽錯吧?你說的是近一萬兩銀子,不是一千兩?”
“常公子,您在書院待久了,不清楚怎麼鋪子的收益了吧?一千兩銀子,不必加羽絨服,就是鋪子和村裡的幾個進項,就能綽綽有餘。您是不是太小看我們掙錢的能力了?”
現在的春柳可不是一年前的春柳,要換成一年以前,她怎麼敢當麵懟廣聚樓的貴客?
短短一年時間,春柳就跟脫胎換骨一般,南北雜貨有今天,也有她的一份努力在。
總之,春柳的腰杆子直了!
常鴻確實是小看南北雜貨了,如果他記得沒錯,他繼母常夫人手頭京城的鋪子,收益都比不上南北雜貨。
有誰能想到,小小一家開在金澤鎮的雜貨鋪,一個月能掙這麼多錢?
三人在賬房裡看賬看得高興,沒一會兒外頭進來一個夥計同沈清說,前頭有人想見沈清。
隨著南北雜貨生意愈加紅火,每隔幾天就有人到鋪子來,指名道姓要見沈清。
這裡頭有正經事的不多,大多都是沒什麼經驗,又大言不慚要給沈清出主意帶她掙錢的,人怕出名豬怕壯就是這個道理。
時間一長,南北雜貨的夥計也都知道,怎麼把這些人篩出去了。
因此,能讓他們來通報的,顯然是有正經身份的人。
“可問清楚了,來找的是什麼人?”沈清放下賬本詢問。
夥計回答:“是咱們金澤商會的黃會長,東家可要見一見?”
青州是出商賈的地界,每個地方經商的人都不少,因此每個鎮子都有自己的商會。
就拿西屏鎮來說,她那已經斷絕關係的便宜表妹翟靈兒的未來公公,就是西屏商會的會長。
金澤商會的會長,沈清當然不可能不給對方麵子,見還是要見一麵的,就是不知道對方找她到底有什麼事。
畢竟要見客人,沈清簡單整理了下,朝堂屋那邊走去,才進了堂屋就看見黃會長身邊,一個有點眼熟的人,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
這不是那個雲州的商人白誌儒?
白誌儒到底沒在黃會長之前開口,想了想似乎覺得不妥當,又坐了回去,隻是看著沈清的雙眼在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