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梨花巷門口,饒是張秀娥有了心理準備,可看到她大哥占了一整條巷子的宅子,仍然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清清,這真是你舅舅的宅子?”
“當然是舅舅的宅子,您沒看見牌匾上寫著張府嗎?”沈清給張秀娥打預防針,“您可得做好準備,我哥家的府邸可比舅舅家的還要大。”
常家是京城世家,張重山頂多是寧州城裡的商人,當然比不過常家。
張秀娥知道歸知道,卻難以想象,比這座宅子還要大的房子到底有多大?
張府的門房到裡頭通報,過了一會兒,吳管家拄著拐杖出來迎接,臉上難掩激動之色。
“姑奶奶,表小姐,居然真的是你們!”
他聽門房的下人說時,還以為下人說錯了。
到了大門前一看,才發現居然真的是沈清他們!
“吳管家,好久不見。”沈清朝吳管家笑了笑,問道,“我舅舅可在家中?”
一行人中最思念張重山的,就屬張秀娥了,也正是因為張秀娥,他們才沒有在路上停留太多時間。
吳管家抱歉地看著張秀娥,“真是不巧,老爺他前陣子出去了,如今不在府中。恐怕還要過上幾日,才能回寧州城。我這就寫封信催催老爺!”
“不必不必。”張秀娥連忙阻止,“大哥有事要忙,我們等等也不要緊,彆耽誤了他做生意。”
吳管家心中動容,什麼叫血濃於水,這就叫血濃於水!
不必他提,就能替張重山考慮,不像某些人隻是為了騙錢。
“姑奶奶一路過來一定累了,彆站在門口說話,都快進門吧。我這就吩咐下去,讓廚房做些吃的,給各位接風洗塵。”
吳管家熱情招待,沈清連忙應了一聲,讓底下人幫著把行李從馬車上往下搬。
吳管家當然不可能自己閒著,也上去幫忙,這才看見從另一邊馬車上下來的顧含章和常鴻。
他對顧含章這張臉太有印象了,當時他帶著手下在金澤鎮東山上的彆院,把朱、沈兩家人趕出來時,這一位就用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望著他。
在金澤鎮遇到也就罷了,現在這位居然跟著沈清來了寧州城……
吳管家頭疼不已,麵上卻也隻是微微一愣。
“顧公子,表少爺。”
常鴻不小心在馬車上打翻了一杯茶,兩人才晚下車一步。
常鴻對這位吳管家印象不錯,笑著寒暄了兩句。
顧含章則打量吳管家一眼,如果他沒記錯,他和這位吳管家在東山上有一麵之緣。
——當時的吳管家臉上可不是這副笑眯眯的表情。
不過,顧含章倒也沒說什麼,隻是微微頷首,便和沈清一道進了大門。
離開顧含章的視線,吳管家才鬆了口氣。
年紀輕輕的就有這般威勢,沈清找的這對象可真不一般呐!
總之一行人算是在張府暫時住了下來,張重山不在家,吃飽喝足休息了一晚上,沈清和張秀娥就商量著去見江老太。
第二天早起,兩人問起江老太,吳管家也算知情。
“收到表小姐的信後,我立即安排底下人去看過了。那位江老夫人和兩個親戚住在一起,說沒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就把人給打發回來了。”
聽到這話,沈清和張秀娥臉色都是一變。
江老太孤寡老人一個,哪裡來的什麼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