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張秀娥緊張,倒不是他們怕了朱家兄妹,隻是這兄妹二人現在在他們家眼裡,那就是麻煩的代名詞。
兩人被關進牢裡去,他們一家好不容易過上一陣子安生日子,就想平平淡淡地發家致富,不想過什麼轟轟烈烈的日子!
劉金桂沒和沈文博相處過,不知道沈文博的性子,張秀娥卻是知道的。
她當年嫁給沈文彬,和沈文博相處過一段時間,如果說沈文榮那是好吃懶做,平時雖然蠻不講理了一些,倒也不至於一味地蠻橫。
可沈文博就不一樣了,那才是沈老太真正的心肝寶貝。
他這次回來,要是拖家帶口還就算了,偏偏是一個人回來的,以沈文博的性格,能不找她們母女的麻煩?
“不應該啊,朱家兄妹就關在縣衙牢房,他們要是被放出來,以我和田大人的交情,田大人再怎麼說也得知會我一聲。”彆的不說,沈清對於自己和田知縣的交情還是很有信心的。
就算田知縣不說,田夫人是南北雜貨的常客,也會找機會提醒提醒她們。
就這麼一聲不吭的,實在是太突然了。
顧含章解釋,“朱知府高升,青州來了新的官員,田知縣到州府去拜會,自然無暇顧及這邊。”
這就說得通了,田知縣人不在金澤鎮,當然沒辦法透露消息給她。
隻是朱家兄妹刑期未滿,除了田知縣,金澤衙門誰還能有這麼大的膽子,把在押的犯人放出來?即便吃了熊心豹子膽,那也不可能有這個權利吧?
這麼說來,應該隻有上麵的人會做這樣的事。而先前的朱知府雖說和兩人同姓,那確實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的關係。
顧含章還幫他消除了施世錚這個心頭大患,他怎麼可能會去做得罪顧含章的事?
思來想去,唯二的變數就是沈文博,和這位新官上任的青州新任知府。
“不錯,釋放朱家兄妹的命令的確是這位新來的知府下的令。”
常鴻想不明白,“他和沈文博有關係?”
“朱家兄妹的罪不重,按大齊律法實際上可以通過繳納保釋金,提前把人保出來。”顧含章解釋。
之前兩人沒有保釋的機會,除了沒錢這個主要的因素在,還有朱知府一直壓著的原因。
現在朱知府一走,沈文博再捧著錢來,那自然是很容易就把人給弄出來了!
“當年沈文博那是被抓壯丁的,德叔前幾天說過,老沈家還收過一筆不菲的撫恤金。”沈清一直皺著眉頭,“既然他在朝廷那已經戰死了,怎麼還敢明目張膽地回到青州?難道不怕自己被當成逃兵抓起來?”
沈清都考慮到了的問題,老沈家一家當然不會想不到。
朱婉寧嗅覺比老沈家其餘人敏銳,左一句右一句,若無其事地就讓沈文博不得不和沈老太解釋。
他要和秦鳳苗成親,當然不能沒個來曆。正巧他當年死裡逃生,用的是失憶的借口,進了秦家當上門女婿後,索性跟了秦家姓。
朝廷能治逃兵的罪,總不能連受傷失憶的,都給一並治了罪吧?
至於他現在怎麼又找回家來了,失憶了十幾年,還不讓人想起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