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清楚,不代表沈清清楚呀。
這要換做他是沈清,自己喜歡的人狗拿耗子,瞞著自己把親舅舅送進牢房。
甭管他舅舅到底有錯沒錯,兩人的婚事肯定也就不成了。
顧含章現在得有多喜歡沈清,明眼人都看得清楚,要是沈清這個時候不願意和顧含章一起了,那估計顧含章得當場發瘋。
江越熬了一晚上沒睡,兩隻眼睛熬得發紅,天亮時迷迷瞪瞪閉了會兒眼,就聽到房門吱呀一聲。
“沈姑娘,你沒事吧?”
江越一下子跳起來,打量沈清的表情。
印入眼簾的,不是一雙紅腫的眼睛。相反的,這雙眼睛裡比起昨天更加清明。
他微微一愣,想了一晚上的安慰的話,就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了。
昨天夜裡,一開始看見顧含章和程知府站在一起時,沈清確實腦子裡一片混亂。
來到客棧,連晚飯也沒吃,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裡。
但冷靜了一晚上,她就漸漸想出點門道來了。
舅舅的能耐她是見識過的,能在最危險的地方安然待了這麼多年,甚至還一手做起福隆堂,不是個沒能耐的人,怎麼會就這麼輕易被抓了?
而且,就算張重山真的是一時大意被抓,那她最信任的吳管家怎麼沒見著人影?
“我能有什麼事?”沈清掃了一眼江越,沒給他好臉色。
江越心中頓時有些失落,沈清平時對誰不是笑盈盈的,今天卻對他十分冷淡。
誰讓顧含章是他主子呢?
都說愛屋及烏,遷怒也是一樣的道理。顧含章不在,隻有他這個當下屬的受著唄!
“沈姑娘,一定餓了吧?我聽說這家客棧的早點在寧州城很有名,不如一起用一些?”
沈清出來沒一會兒,那邊齊銘也就出來了。
休息了一晚上,齊銘的狀態比昨晚不要好上太多。
大齊皇室的血脈長相都不差,他換了身新衣裳,心情又比從前舒暢,怎麼看都是玉樹臨風的公子哥兒。
“也好,一晚上沒吃確實餓了。”沈清點了點頭。
沈清同意和自己一起吃早飯,齊銘臉上立即露出笑容。兩人一起下了樓,齊銘就讓沈清坐著,自己則親自跟著小二去點菜。
江越看這情形,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動手吧,齊銘又確實什麼都沒做。這要是不動手吧,過段時間顧含章怕是要把自己的頭給擰下來。
江越腦子裡兩種想法正不分上下地鬥著,那邊沈清又給他出了道難題。
“含章呢?從昨晚到今日都沒見到人,他難道就真的這麼忙?”
沈清的問題,江越無言以對。
顧含章忙嗎?他現在確實忙,忙得不可開交,忙著把張重山送進牢裡,還忙著準備對付羅長生。
可這話能和沈清說嗎?江越的臉都拉得都快比苦瓜長了。
果然,見他一直不說話,沈清就望著他冷冷一笑。
“怎麼,背著我到寧州城來抓我舅舅,現在連見麵都不能見了麼?接下來,是不是很快就要翻臉不認人了?”
江越聽著這話,冷汗都要下了來了。
剛才他還覺得沈清對他態度比以前差了,現在他收回剛才的想法,讓他回答這幾句話,簡直比讓他去受刑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