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孟應如回過神來,書房門前已經是空蕩蕩的,再沒有一個人了。
一開始進入金澤書院讀書,她確實很不情願。每個人心裡都有自己的標準,入學這件事顯然違背了她的意願。
可進入金澤書院後,她感到痛苦難過,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嗎?
孟應如仔細回味,發覺這樣的日子比起往常似乎沒什麼不一樣。
甚至,要比以前更為舒服自在。
這也是為什麼,這段時間以來,她就連東山彆院都很少回了吧?
孟應如一心向學,卻也知道外人對她容貌的評價。
縱然比不過沈清,那也是不差的。
何況現在,沈清和她都成為了書院的一員,兩人進入書院後,真就引得學子們無心向學了麼?
沈清的一句話,讓孟應如心中的認知第一次產生了動搖。
也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她才回過神來,將紛雜的心思按了下去。
深深吸了口氣,孟應如的目光投向已經完全暗下來的天幕。
這種想法對於她而言,實在太危險了。
……
顧含章最近閒下來不少,除了給書院學子們上幾堂箭術課,其餘時間都在忙活中秋的事情。
就連王誌方要和沈清正式比試的事,都是常鴻火急火燎地來告訴他的。
“含章,你知不知道?”
“王誌方那個不要臉的,居然要把比試的時間定在中秋前的大測。”
“他為了這個,就連他祖父的手劄都拿出來了,這不是明擺著趁清清剛回來,故意為難她嗎?”
常鴻氣憤不已,現代數學知識是有門檻的。
沈清離開這段時間,有不少轉變困難的舊生,已經習慣性地把之前學到的東西給丟了。
而且,沈清的課又少,怎麼撿得起來?
他倒是沒什麼問題,可萬一那些同窗們不給力,那沈清豈不是真的要給王誌方那種卑鄙小人下跪道歉。
顧含章頓了頓,臉上不見著急,“清清答應了嗎?”
常鴻頭上急得要冒煙,“當然答應了,要是沒答應,我至於這麼著急嗎?”
“含章,你說,要是我們把王誌方……”
顧含章立即就把常鴻的歪心思給按下了。
“清清既然已經答應,那就說明她有把握,我們不能在這個時候拖她後腿。”
常鴻歎了口氣,他當然也相信沈清。可沈清再厲害,也是個普通人。
普通人的精力有限,沈清手裡管著那麼多事,又以不是三頭六臂,怎麼可能事事照顧得過來?
“算了,與其想那麼多,還不如抓緊時間去找喬吉和馮軻給他們補課!”
這件事不但關乎沈清,還與舊生們息息相關。
中秋大測要是輸了,輸的不僅是沈清,還是他們舊生的顏麵,從此以後都沒法在新生麵前抬起頭來。
不就是補課麼?
王誌方能補,難道他們舊生就補不了?大不了死磕,看在中秋前誰能更拚命唄!
這要萬一還是輸了,都不用沈清,他替沈清給王誌方下跪道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