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德榮還想說話,被王誌方打斷。
他都擔驚受怕了一整天了,要是連住都住不好,明天還要不要趕路了?
再說了,顧含章真要追,那早就趕上了,指定是還沒發現他已經離開,到現在還蒙在鼓裡呢!
到時,他們離開青州,隨便選一條路上京。
他就不信了,從青州到京城那麼多路線,顧含章還能往每條路上都派追兵。
“世子,那不是王誌方?他怎麼一副要出遠門的樣子?”
顧含章剛從客棧二樓下來,就看見王誌方帶著德榮站在客棧櫃台前開房間,要的還是天字號房。
王誌方身上有些狼狽,德榮背著大包小包。
怎麼看也不像是來州府遊玩的,倒像是逃難。
至於為什麼逃難,又逃到哪裡去?隻要稍微想想就明白了。
這回中秋大測打賭,王誌方必輸無疑。
以王誌方的性格,肯定不可能履行賭約,定然是想趁著沈清沒注意逃回京城,求王家長輩幫忙解決此事,想讓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要是自家媳婦兒家裡沒人,恐怕還真被王誌方逃走了,說不定還要被王家人為難一通。
可他媳婦兒都已經和他在一起了,他怎麼可能讓媳婦兒吃這份虧?
——客棧今天不知為什麼,天字號房一間都沒了,隻有地字號有一間剛騰出來的空房。
彆人剛睡過的地方,怕是被窩裡都還沒冷呢,王誌方怎麼可能將就。
他正和掌櫃來回掰扯,就見到德榮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
“德榮,你倒是說句話,怎麼呆成這樣,怕不是傻了吧?”王誌方皺眉看向德榮。
這小子今天怎麼了,平時不是最伶牙俐齒的嗎?
德榮白著臉,指著王誌方身後的方向,“顧顧顧……”
“顧什麼顧?”
德榮一時靠譜,一時不靠譜,關鍵時候還是得看自己。
王誌方一臉不耐煩地轉過身去,就看見顧含章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衝著他微微一笑,身邊還跟著一個佩劍的侍衛。
“王公子風塵仆仆的,難道是要回京城?”
人最絕望的,無非是看見了希望,又被人活生生斬斷。
王誌方的心態一下子就崩了,“顧含章,士可殺不可辱,你這樣有意思嗎?”
顧含章摸了摸鼻子,無辜地看了一眼身邊的侍衛。
他不就是趁中秋前來州府,給媳婦兒買東西,剛好在客棧遇見王誌方,然後問了句話嗎?
他還什麼都沒說呢,王誌方怎麼就一副受了奇恥大辱的模樣?
“世子,他想逃回京城,要把他抓回去嗎?”侍衛也知道王誌方和沈清打賭的事。
抓,怎麼可能不抓?
顧含章聞言,眼神這才冷了下來。
“客棧不住了,江越人不是已經在青州城裡了嗎?把他叫上,連人帶東西一起帶回金澤去。”
王誌方在外頭怎麼樣他不管,可他三番兩次動沈清和她身邊的人,當真以為自己是死的嗎?
彆說王家遠在京城,就算王老大人親自來了青州,也救不了王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