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沈清沒有猶豫就同意了。
江文跳下馬車,目送馬車緩緩駛離。
馬車消失在街道儘頭,江文身形一晃,從另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拐進茶樓。
“公子,那就是顧世子的未婚妻,沈清。”
京城府衙正對麵的茶樓裡,慶愈看著國公府的馬車離開,
姚建元望著窗下的馬車離去,臉上一片陰霾。
沈清果然長得妍麗之極,比她男裝時還要更甚。可那又怎麼樣?不過是靠美色上位罷了,更何況,父親已經向陛下進言,她那個舅舅也得意不了幾時。
“建元,這顧世子的未婚妻真是生的花容月貌,國色天香啊!”雅間裡不止姚建元主仆,還有姚建元的一個好友,“我就說你經常都不喜歡和我們來茶樓,怎麼今日到主動約我來,原來是來看這位沈姑娘的!”
姚建元的好友倒是對沈清的容貌誇讚有加,平時見到姚紫儀,可沒見他如此。
“嗬,再貌美又如何?不過是紅粉骷髏罷了。”姚建元臉上閃過一絲惱意,“再說了,此女心思惡毒,你可不要被她的外貌給騙了。”
如果不是沈清故意女扮男裝,騙得小妹嫁給了孫柏軒,有雲泥之彆的兩人,怎麼可能放在一起相提並論?
姚建元可不會覺得是湊巧,但凡傷到他們姚家利益的,他都不介意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
若是猜錯了,姚建元的詞典裡也沒有愧疚這個詞。
好友聞言有些吃驚,“我還聽說,這位沈姑娘的舅舅是這次在交州立了大功的張重山?聽說陛下要在他大大嘉賞,以後這位沈姑娘怕不是要水漲船高!”
“嘉賞?”姚建元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看在你我是好友的份上,我實話同你說。他外甥女得罪了我們家,還想在朝廷站穩腳跟?怕不是癡心妄想!”
好友震驚地瞪圓了眼睛,“建元,這話怎麼說?”
姚建元諷刺一笑,“具體的不能與你說太多,不過你就等著瞧吧。”
兩人本來就不是為了來喝茶的,事情辦完自然很快離去。
他們都是茶樓的貴客,離開時掌櫃一臉歡喜相送,還有兩三個夥計陪著,陣仗弄得還挺大。
江文就混在他們背後,悄無聲息地離開茶樓,回到了灑金橋大街的張府。
張府客房,顧含章在被沈青盯著進了客房休息,客房裡放了碳盆,整個房間暖融融的。
他被這暖意一熏,確實也來了幾分困意,隻不過他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能睡,便和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果然沒過一會兒,客房外響起一陣敲門聲,江文在外頭小聲提醒,“世子,我是江文。”
“進來吧。”顧含章掀開被子坐起來。
房門沒閂,江文直接推門走進來,“世子料事如神,那茶樓裡坐著的果然就是姚建元!”
原來,早在他們到京城衙門前時,顧含章就注意到了茶樓上的異樣,並不動聲色地吩咐他們兩兄弟打起精神。
江文武藝高強,就在鹽幫練得一手偷聽的好本事,沒有驚動一個人,就輕輕鬆鬆聽到雅間裡的對話。
他把一切如實相告,又忍不住擔心地詢問文章顧含章,“世子,張先生的任命不會有問題吧?難道真的和姚建元所說,張先生立下那麼大的功,卻不為朝廷重用嗎?”
江文現在是張重山的死忠粉,得知誰對張重山不利,他第一個就不同意。
顧含章看了他一眼,倒是沒瞞他,“事情沒發生之前,誰也不能下結論。不過,以我對陛下的了解,姚弘愈父子怕是要聰明反被聰明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