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女人家不就應該待在家裡相夫教子,都和秦鳳苗一樣到外頭拋頭露麵。
那這個世上豈不是陰陽顛倒,男不像男女不像女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
他這些年不在家中,朱婉寧一個“寡婦”,自然得當爹又當娘。
這與秦鳳苗又是不一樣的。
他隻當朱婉寧生意失敗心情不好,也就沒有和朱婉寧繼續爭辯下去。
說得再多,也不如等她自己撞了南牆有用。
“婉寧,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你一個婦道人家不曉得生意有多難做,這年頭男人都沒幾個能做成生意,何況你一個女子?”
朱婉寧沒有回答沈文博。
當初她要到金澤大街上擺攤的時候,沈文彬就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甚至偶爾有空還幫著她看過攤子!
她實在想不明白,沈文博和沈文彬是一個娘胎裡生下來的親兄弟,兩人的差彆怎麼就這麼大?
沈文博也沒好氣,乾脆連飯都不吃就回了秦家。
朱婉寧沒有做飯,一個人坐在冷冷清清的灶台前。
看沈文博的態度應該不可能拿錢出來了,手頭的胭脂賣不出去,她得繼續想法子弄點銀錢來。
她絞儘腦汁想了許久,腦中靈光一閃,立即起身拿了筆墨出來,給沈老太寫了封信。
前些日子,她大哥來信,說是沈文彬跟著山長去了京城過年。
家裡剩下幾個人,除了年紀小的沈金寶,沒有一個是識字的,如今沈老太和劉金桂鬨掰了。
沈老太收到信,瞞著劉金桂還來不及,當然不可能讓她知道!
……
沈文彬為了《九三》的事,著實忙了好幾天。
他跟在岑老和一群年長的先生後頭,幾乎都是在打下手。
不是在整理往年的經典題目,就是在給其他人修訂稿子。
事情瑣碎歸瑣碎,著實也學到不少東西。
後來,岑老看他任勞任怨,又十分好學,乾脆分了幾道題給他。
沈文彬總算得到機會,自然花了十二分的心思去做,也得虧他基本功十分紮實,無論是題目還是後頭附著的參考答案都非常漂亮。
岑老一個高興,著重表揚了他一番。
其餘先生看了他的文章,也都讚不絕口。
“沈先生在文章方麵,當真無可挑剔,真是後生可畏啊!”
“這麼出眾的才華,當初怎麼就沒有繼續往上考?憑他的才學,要是當年參加科考,不說狀元,探花總是有一個的吧?”
長了一張好看的臉總是有優勢。
即便排名不如彆人,隻要名次不那麼難看,在殿試上被皇帝看到了,總要欽點為探花讓人領略一番天子門生的風采的!
麵對彆人的誇獎,沈文彬自然很高興,他回去高高興興地請人去了廣聚樓吃飯,回到家裡還精力十足,決定在書房待一會兒。
沈文彬進了書房沒多久,劉金桂就聽他在裡頭叫自己。
她趕緊放下手裡的活進了書房,“二伯,怎麼了?叫我有啥事?”
沈文彬皺了皺眉頭,“弟妹,是不是你把我那方鱔魚黃的硯台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