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知縣膽小如初,沈清也不是故意害人的人,也沒有廢話,把今天來的目的和田知縣說了。
“鎮上的商戶真的遇見這種問題了?”田知縣有些驚訝,要不是沈清特意來一趟,他還不知道呢。
沈清點點頭,“都是才遇到不久,商場上芝麻綠豆大的事,他們也不敢來勞煩您,隻有我厚著臉皮來了。”
彆人不清楚沈清現在是什麼身份,田知縣難道還不清楚嗎?
沈清背後的靠山那麼硬,對他的態度卻還是一如既往,一句話說得田知縣心花怒放。
然後就有些慚愧地說道:“不瞞你說,要不是你過來這一趟,我還真的不知情。”
“寧州那麼遠的事,恐怕等我知道,那黃花菜也早就涼了!”
沈清得到這個答案也不驚訝,她來的路上就已經猜到了,隻不過是想過來試試看。
田知縣的官不大,隻管著一個鎮的事務,要他了解千裡之外的事,確實是為難他了。
“無妨,我也是想著這麼久沒來了,拜見了田大人就走。”沈清笑了笑說道。
田知縣聽了這話,心中更是覺得愧疚。
他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緊皺著眉頭在原地踱了會兒步。
“這樣吧,你跟我到後院來,我讓人把這個月的邸報給取來,你就在院子裡看上一眼。”
他倒是沒看出什麼問題來,但沈清是個聰明人,或許能看出什麼也不一定。
邸報就相當於政府機關的內部報紙,大齊朝廷每個月都會將政令印在邸報上,由上至下傳達。
以使得朝廷頒發的詔令,能夠通達鄉裡。
這種邸報雖說也不是什麼秘密,但原則上來說,官府之外的人,還是不方便看的。
平日裡沒什麼事情,看了也就看了,誰也不會追究。
但也不是全然沒有風險,萬一出了什麼事,還是可以拿出來做文章的。
田知縣這麼謹小慎微的,恨不得一輩子住在衙門後院,居然肯把邸報拿出來給她看,沈清十分動容。
“田大人放心,我隻看一眼,至於消息從何而來,我絕不透露半句。”
沈清跟著田知縣進了後院,沒過多久師爺就把這個月的邸報拿了過來,等到師爺離開,沈清才拿起邸報翻看。
一通翻閱下來,確實像田知縣說的那樣,沒有什麼特彆的。
但翻閱到最後,沈清才發現,邸報的最後一頁,用寥寥幾個字寫了寧州幾個鎮縣官員任命的事。
一般而言,朝廷的官員隻要不犯什麼大差錯,就不會無故被免職。
而這幾個官員離開原本的職位後,卻沒有再說明他們的去處,甚至不知道是升是貶。
“田大人,咱們大齊的縣官一般能做多久?”沈清問道。
田知縣說道:“這也不一定,隻要沒出什麼大問題,每年政績達標,升不上去,又沒有人來替的情況下,做一輩子都可能。”
“但一般是三年為一任,一般情況下,隻要不滿三年,不會有調動的情況。”
他說著,走到一旁順著沈清的目光看去,見到上頭的名字愣了一下。
“這侯大海不是和我一年的進士?我去年遇到同期的朋友,說他每年的政績都不錯,怎麼還在寧州當知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