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一想覺得也是,索性直接詢問,“不知陳管事這一路上,可聽聞過咱們隔壁的西屏鎮商人的消息?”
這麼一說,陳管事雙眼頓時一亮,“沈姑娘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一人,隻是不是什麼商人,而是西屏鎮上一戶大戶人家的小廝!”
沈清心裡一緊,暗道應該沒有這麼巧吧?
青州經商之風盛行,西屏也有不少商人。碰巧遇見也不奇怪,彆說不一定是翟家的,就算是翟家的,也不一定真的就那麼倒黴遇上匪寇。
沈清想著,陳管事依舊繼續往下說,“我在磁州城聽那小廝一口青州口音,又滿臉著急,便多問了幾句。這才知道,他們主仆路上遇見過山虎,連人帶車都給綁了。”
“過山虎放他一個人出來回青州報信,說要五千兩白銀才放人!”
“當時正好我們佟家商隊要回程,我便派了輛馬車送他回去,也不知道那戶人家現在怎麼樣了。”
佟天明聞言吃了一驚,正色道:“竟有我們青州的商戶被綁?這五千兩可不是小數目,你可記得那戶人家姓什麼?”
陳管事也沒料到,佟天明竟然有要管這事的意思,怔了怔,“這也好些天了,大戶人家叫什麼我記不得了,隻記得那小廝叫白……白什麼來著……”
“白霖?”一個略微壓低的聲音響起。
“對對對,就是叫這個名字!”陳管事立馬點頭,卻發現提醒他的居然是沈清。
他看見沈清明顯凝重起來的神色,不由愣了一下,試探著問道:“這白霖,該不會是沈姑娘認得的人吧?”
要說認識白霖,沈清其實也不算真的認識。隻是在翟澤身邊見過一兩麵,知道有這麼個人罷了。
她點了點頭,“白霖是我表兄身邊的小廝,前不久表哥去磁州做生意。我特地過來打聽,就是想確認他的情況。”
之前陳管事不知道白霖的主子是誰,沈清這麼一說,他還能不知道嗎?
隔壁縣的翟家,要說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大商人。破天荒雇了這麼大一隻車隊,就被過山虎給盯上了。
“過山虎這次隻抓了兩個,另外一個還是滄州首富。”陳管事無限同情。
沈清也一陣無奈,看來翟澤真的是流年不利。翟家和滄州首富比起來算什麼,一隻小蝦米罷了。磁州來往的商隊那麼多,隨便一隻都比她可憐的表哥有錢,過山虎偏偏就綁了他,這上哪處說理去?
“多謝陳管事出手相助,若不是你,隻怕白霖還回不來報信。”沈清真誠地致謝。
陳管事連忙說是舉手之勞。
沈清不能多待,向佟天明告辭。
佟天明道:“沈姑娘若是有需要,大可直接來佟家找我。”
沈清也不同佟天明客氣,一口應下就回到南北雜貨。
剛到南北雜貨就見後院一團亂,還以為是張秀娟來了,大步走進去,卻隻看見張秀娥和春柳手忙焦慮地扶著個暈過去的人。
她還沒開口,張秀娥就急得衝她招手,“清清,你快來看看,白霖這孩子是咋了!”
張秀娥剛才聽見後門有人敲門,一開後門人就倒下了,一句話也問不出來,急得手忙腳亂。
沈清隻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這是白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