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說,這些人平日裡不是最衝動不過嗎?現在居然開口問他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直接給我把門砸開!”
江越不敢想象,要是沈清真出了什麼事,他家主子會怎麼樣!
萬一他們猶豫了片刻,不好的事情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呢?
到時彆說顧含章,就是他也不一定能抑製得住心中的怒火!
其餘幾人得了江越的命令,抽出腰間的鋼刀就要劈門。
就在這時,一個胡子花白的乾瘦老頭兒提著衣擺,一路小跑過來,大聲喊道:“砸不得,砸不得!”
他一邊喊,一邊跑到顧含章身旁,急急行了個禮,“世子,小老兒是梅府管家。您不是要找沈公子嗎?小的知道沈公子在哪裡,這就帶世子去尋!”
顧含章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聲音中帶著殺意。
“你最好說的是實話,否則本世子不會因為任何原因手下留情。”
老頭兒連聲說自己不敢,立即走在前頭給幾人引路。
顧含章跟著他七拐八繞,還真是往後院去的。
隻不過,這梅府府邸建得挺大,雖說都是後院,但離主要的屋舍挺遠,清靜偏僻,怎麼看都像金屋藏嬌的地方。
顧含章眉頭越皺越緊,跟著梅府管家走近,就聽到那間雅致的小院裡,傳來一陣男子的說話聲。
老頭兒連忙說道:“世子,沈公子就在裡頭。”
沈清住的院子裡,怎麼會有男人的聲音?
而且年紀聽起來也不小了,和磁州知府梅逸先的年齡正好吻合。
顧含章的臉一下沉了下來,他也不理會老頭兒,大步往裡頭走去。
隻見院子裡靜悄悄的,隻有堂屋的門緊閉著,聲音正是從裡頭傳出來的。
他本想一腳踹開堂屋大門,卻又忽然想到,萬一他媳婦兒真的遭遇了什麼不好的事。他這麼一腳踢開,會不會讓沈清覺得難堪?
也正是這片刻的遲疑,裡頭的人就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喊了一聲,“什麼人?”
房門吱呀一聲拉開,一個穿著綢緞衣裳的中年男子打開堂屋大門,一臉吃驚地望著他,“你是什麼人?怎麼突然出現在我梅府?”
一旁的管家趕緊低聲介紹,“老爺,這位是京城來的貴人,鎮國公府的世子爺!”
“什麼?!”梅逸先瞪大了眼睛,還沒反應過來,顧含章就繞過他大步朝裡頭走去。
他一腳跨進堂屋。
隻見屋子裡點著淡淡的安神香,珠簾背後鋪了軟墊的炕上,一名錦衣華服的少年郎正地斜靠在炕椅上,雙目微闔,說不出的慵懶。
在他身後,一名侍女正雙手按在他鬢邊,緩緩地打著圈。
麵前還有個再眼熟不過的人,坐在繡墩兒上,手裡端著一個銀盤,一顆顆地往她嘴裡送葡萄。
喂葡萄的不是彆人,正是數月不見的春柳。
而炕上的也不是彆人,正是被梅逸先“綁來”梅府的沈清。
沈清還不知道來的人是顧含章,慢悠悠地問道:“春柳,外頭怎麼這麼吵,是什麼人來了?”
春柳正專心給她喂葡萄呢,回頭看了一眼,嚇得手上的銀盆都砰的掉在地上。
“世……世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