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很能理解失眠的痛苦,她剛到磁州城時也失眠,不但失眠還頭疼,也許顧含章和她一樣,也有些水土不服。
她關心地說道:“梅府的大夫開的藥丸子挺有用,我這就去替你要些來?”
眼看沈清說著就要轉身,顧含章連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清清,不必了,我再休息一晚上就好。”
沈清見他不願,也沒有堅持,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吃藥,她也不能強迫顧含章吃。
不過,始終還有些放心不下,“真的不用?”
“真的。”顧含章勉強笑了笑。
藥不對症,就算吃了也沒有什麼用,實在不必多此一舉。
沈清打量了他一會兒,見他臉色沒有什麼不對,這才放下心來。
兩人收拾好了出了房間,梅府的丫鬟們便敲響院門,送來一份份熱氣騰騰的早點。
一晚上沒吃飯,沈清這會兒確實餓了,兩人坐下來吃了會兒早飯的功夫,江越和江武就渾身帶著露水,從外頭走了進來。
“世子,沈公子,我哥和白霖那邊有消息了!”江武迫不及待地說道。
原來,昨天夜裡兩人擠在一張小床上,誰也沒有睡好,乾脆起了個大早,到外頭去找江文和白霖。
誰知,到了兩人在磁州城的臨時住處,卻一個人影都沒看見。
他們還以為,兩人是被過山虎的人抓了,嚇了個夠嗆。好在江文留下線索,兩人順著江文留下的線索一路走過去,便在城外的林子裡找到了江文和白霖。
“他們倆這麼早出城,是不是過山虎那邊來信了?”沈清聽到這個頓時警覺起來。
今日正是過山虎信中的第九日,過山虎的人準確地找到磁州城,並且把消息傳給白霖和江文。這就說明,前幾日他們在虎嘯崖遇到的那個老伯,確實很可能根本上就是過山虎的人。
但她還是留了個心眼,問道:“你們確定了是過山虎,而不是彆人混水摸魚?”
江武立即回答,“不會有錯,他們這回不但來了信,還送來一隻發冠。經過白霖確定,確實是翟公子的貼身之物。”
說著,還從袖子裡掏出一根簪子遞給沈清,表示這是發冠上的簪子。
沈清接過簪子看了一眼,隻見這簪子是銀鍍金的,表麵的鍍的那層金子,已經脫落了一部分,確實是用過一段時間的舊物。
而且這個簪子不僅白霖見過,沈清和翟澤為數不多的見麵,就見過他戴了兩次。
之前還以為是湊巧,現在想起來,這可能是翟澤為數不多,能夠戴得出去的發冠。
“信上寫了,在什麼地方交贖金?”顧含章問道。
江武連忙把信遞給顧含章,說道:“信上說了,要到鳳陽縣外的赤蕩嶺去。”
“而且……”他看了一眼沈清,說道,“他們還要求,這回不能帶彆人,隻許沈公子帶著白霖去。若是叫他們發現了半點異樣,他們就……”
春柳在一旁聽得整顆心都提起來了,江武還給她來了個大喘氣。
她急忙催促,“愣著做什麼,快說呀,要是被他們發現了,他們就要做什麼?”
江武咬了咬牙,說道:“要是真被他們發現了,那他們立馬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