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梅幼舒才剛不見的時候,他派人全力去找都沒找見。現在,京城派了顧含章這個欽差大臣下來,這陣子的匪患也弄得怨聲載道。
他是磁州父母官,不能光找親生女兒,也得把百姓的事情給辦好。
現在能派出去找梅幼舒的,就隻有梅府的那些個家丁。
這些家丁也不過是平常人,能夠自保就已經不錯,哪還能指望得了更多?何況,梅幼舒的事還絕不能張揚出去。
梅逸先這陣子被她折騰得夠嗆,沈清也起了幾分同情心,說道:“等到磁州稍微平靜一些,我可以幫忙在磁州找上一找。”
鹽幫雖然沒了,但作為鹽幫內部的成員,過去的消息網應該還能用上一些。
隻要梅幼舒還在磁州境內,打聽打聽消息應該不成問題。
怕就怕梅幼舒真如當時與那書生說的,一起逃去磁州去了,那樣的話就如泥牛入海。當真和那書生想的一樣,等到生米煮成熟飯,有了孩子之後再回來見家人了。
這種話對於一個父親來講太過殘忍,沈清也沒好多明說,不過想來梅逸先應該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當時早知道梅姑娘是梅大人的千金……”
就算不把兩人帶回來,也得把他們要去的地方套出來。
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就這麼跟著男人走了,若是狠心一些的,這輩子能不能見著麵都不一定。
沈清是不大理解梅幼舒的想法,什麼樣的男人比父母家人還要重要?
梅逸先擺了擺手,“世上沒有早知道,這是怪不得沈公子。要怪就怪我們夫妻二人,太過寵著她了,養出了這麼個天真任性的性子。”
梅逸先不想往下說,沈清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等到了夜裡,江越和江武終於一身風塵仆仆,從外頭回來了。
同樣回來的,還有昨天站在顧含章身後那個黑臉壯漢。
“今天怎麼樣?”沈清連忙問道。
張重山身邊的人不少,沈清大多數都認識。即便沒有說過話的,日常也都打過照麵。
黑臉壯漢不知叫什麼名字,不過吳管家他們都管他叫老黑,大概是根據他臉上膚色給他取的綽號。
老黑在外人麵前冷著一張臉,麵對沈清終於多了幾分笑容。
“公子,那老家夥和他兒子,在鳳陽縣被我們找到了。還住在人家村裡,裝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呢,被我一眼就認了出來。”
老黑在鹽幫待了幾十年,根本都不用畫像,就一眼看出這兩人不是好人。
更何況,沈清畫的畫像,把兩人的特點都給畫了出來。
“那你們把他們怎麼樣了?”沈清聽說已經找到那兩個,微微舒了口氣。
江武說道:“那兩人精得很,我們不敢打草驚蛇,就隨便找了個借口,把他們趕到彆的地方去了。現在赤蕩嶺那邊幾戶人家,都以為家裡的雞是他們偷的,他們一時半會兒應該也不敢在那附近出沒。”
非但如此,他們還留了暗哨在那裡看著,實在不行,就把兩人給抓起來。
免得關鍵時候跳出來,壞了他們的好事。
明天有一場硬仗要打,江越他們奔波了一天也累壞了,沈清也就沒有留他們多說,讓他們各自回去洗漱,今晚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就出發去赤蕩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