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欣慰地看著孟應如,看來當初他幫孟文彥決定果然不錯。
否則,今天又怎麼會多了孟應如這麼一個文理雙全的人才?
然而,還沒等她欣慰多久,孟應如就忽然問道:“沈先生,今日我賣的話本,能還多少分欠您的銀子?”
沈清心裡頓時湧起一陣危機感,暫時按下銀子的事情不提,“你若是還完了銀子,可還願意留在天機閣?”
還完銀子還願不願意留在天機閣?
孟應如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她在天機閣待了那麼久,忽然覺得如果以後一直這麼下去,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
至少在天機閣的日子,比她之前好幾年加起來,過得還要開心。
“船到橋頭自然直,我也要等到還完債,才知道到底要不要……留下來。”孟應如虛咳一聲說道。
都已經這樣了,還要考慮留不留下來。
沈清看了一眼孟應如,若有所思。孟應如掙錢的速度,實在超乎她的想象,這樣下去豈不是很快就要脫離天機閣?
彆說現在,就是放在以前孟應如也都是搶手貨。
要是被人挖了牆角,那可不是件小事……
春柳吃著吃著,就注意到,身旁的沈清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了筷子。
“清清,你這就吃飽了?”她疑惑地看著沈清,這都還沒動幾筷子吧?
出了廣聚樓,沈清拉著春柳走到一旁,用隻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問道:“應如還欠咱們多少銀子沒還?”
她尋思著,是不是要讓孟文彥再“失手”打碎她一個古董花瓶?
……
不管怎麼說,南北書肆的事情是告一段落了。
沈清這邊閒下來剛沒幾天,張秀娥這邊就又有了事情。
這天,伍金良忽然來到鋪子裡,說是要和張秀娥出一趟門。
沈清聽到這事的時候,正忙著和翟澤畫磁州南北雜貨的商鋪的圖紙,聽到這事愣了一下,都以為伍金良這是要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結果,伍金良笑了笑,解釋道:“是這樣的,交州那邊有商人,想要和咱們南北雜貨做蠶絲生意,正好那商人是我的熟客。我和你娘想著,既然要做生意,少不得過去看一眼才放心。隻是那時你和春柳在磁州,我們倆實在放心不下,才推遲到了今天。”
其實張秀娥想要去交州,沈清就算不能陪著,讓翟澤陪著一起去,那也比伍金良陪著一起去的強。
但伍金良都把春柳搬出來了,沈清還能說啥?春柳才剛陪著她從磁州回來,沈清雖說沒讓她遇到什麼危險,但風險畢竟還是有的。
伍金良也不是什麼壞人,沈清要是連這個機會都不給,確實有些不近人情了。
“伍叔這麼說,是和我娘商量好了?”沈清問道。
伍金良自然是和張秀娥商量好了,才會來和沈清說,“東家想在交州開間新酒樓,下半年我少不得往交州那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