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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秀娥在東陵河落水時,無論什麼人都覺得這是件天大的事。
可事情再大,日子也得過下去,時間一衝刷,之前再驚心動魄也都淡了。
回到金澤鎮後,張秀娥被沈清和江老太規定著在園子裡強行休息了幾天,最後實在忍不住,還是提早了幾天到鋪子裡乾活。
苦慣了的人,就要更不會享樂了,讓她在家裡歇著,比什麼都難受。
眼看著時節很快到了深秋,南北雜貨的羽絨服又開始大賣,兩封京城的信由國公府派來的人,親自送到沈清手裡。
其中有顧含章寫給沈清的,也有鎮國公夫婦親筆寫給張秀娥的,兩封信大概的意思都是沈清和顧含章的婚事將近,國公府會派人跟著顧含章,親自來青州接沈清。
為了避免舟車勞頓,兩方的婚事都在京城辦。這都是之前張重山和國公府商量好的,國公府為了表示重視,還是鄭重地親自致信。
江老太看著那裡三層外三層,每一層都用無比精美的信封套著,還裝在一隻梨花木做成的木盒裡,鄭重送來的信,露出無比滿意的笑容。
“瞧瞧,什麼叫大戶人家?這才是大戶人家辦的事,真是禮數周到,叫人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其實兩封信的內容都一樣,換成一般沒規矩的人家,說不定見到兒子寫過信了,便不再操心這事了。
鎮國公府卻不一樣,國公和國公夫人親筆手書,還派了府上的大管家,千裡迢迢地過來,就為了送這麼一封信。
再挑剔的人家見了如此誠心,也都說不出一個不字。
這也足以證明,鎮國公府對於沈清這個未來兒媳的滿意,沈清嫁到國公府去,定然不會受一絲委屈。
張秀娥雖然不知道大戶人家的規矩,可彆人家在不在乎她閨女,她還是看得出來的。她這趟進京是要全家搬過去的,自然早早就要開始收拾,而且國公府如此慎鄭重對待,她這個做親家的,也不能空手去京城。
這場婚宴那麼多人看著,她們家也不是沒銀子,絕不能讓彆人看輕了去。
不過,張秀娥也發愁,這京城的達官貴人,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她拿出來的東西,可不要鬨了笑話。
她實在拿不定主意,最終還是請江老太掌眼。
“嬸子,我想著還是請您替我看看,清清的婚事可馬虎不得。”張秀娥說道。
江老太還以為張秀娥成天忙進忙出在做什麼,得知她的想法,不由說道:“這天底下的東西再稀罕,能有你們南北雜貨的東西稀罕?我看你是燈下黑,淨看不見自家的東西了。”
張秀娥確實是當局者迷,一聽江老太的話,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蹭地下站起來,“是啊嬸子,我咋沒想到呢!嬸子,您等著,我這就去書院一趟!”
南北雜貨新奇()的物件都打哪兒來?自然是天機閣裡來的,她家閨女的陪嫁,自然不能是大家都知道的。她得親自跑一趟天機閣,問問米雪堂他們,能不能湊些嫁妝出來。
有了這些東西,再加上她這些年攢下的,還有大哥寫信來告訴她備下的,滿京城的世家小姐,有誰敢瞧不起她家閨女?
說走就走,張秀娥讓人套了馬車去書院。剛到金澤書院前,下了馬車便迎頭撞上一個熟人。
“秀娥,你怎麼在這裡?”伍金良想找張秀娥談談好些天了,可張秀娥總是忙得不見人影,沒想到他剛來金澤書院和胡廣平談事,居然在這裡遇上了張秀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