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昨日夜裡,不知為何突然犯了場急病,好好的一個人,一夜之間便沒了。
“那陳婆子素來勤快,你是不是也覺得可惜?”姚建元說書似的娓娓道來,還沒等黃月心回答,忽然凶狠地說道,“不過,我卻覺得她死有餘辜!她犯病之前,便在外頭四處嚼小妹的舌根。月心,你覺得這樣的人是不是活該?”
黃月心震驚地望著姚建元,臉上血色一絲絲消失殆儘。
她急忙垂下眼簾,眸中湧出驚恐之色。
秦嬤嬤趕在姚建元看清黃月心眼中的驚恐前,閃身上前擋住了姚建元探視的目光。
“大少爺,我家姑娘還在病中,你何苦拿這種事情嚇唬她?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大少爺對她有何不滿,看在小少爺和小小姐的份上,也不必如此吧?”
姚建元聽了秦嬤嬤的話,也不知道是良心發現還是怎麼了,果然不再說話。
他深深地透過秦嬤嬤看了背後的黃月心一眼,說道:“既然她真在病中,那府裡的事就交給母親去辦,這幾日待在院子裡好先休息。若是實在不行,也不要硬撐著,讓大夫來看看也好。”
黃月心沒有回答姚建元的話,低垂著眼簾,不知在想些什麼。
秦嬤嬤見狀替黃月心說道:“那就多謝大少爺了,大少奶奶這幾日頭疼得不能入眠,大少爺還是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姚建元站起身來,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黃月心,似乎很不高興,甩了甩自己的前襟拂袖而去。
秦嬤嬤顧不上看黃月心,趕緊跟到門邊,看見姚建元真的出了院門去,這才急忙奔上前去,把院子的大門落了閂。
不過一小段距離,等到秦嬤嬤回到臥房裡來,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她趕緊走到黃月心跟前,失聲喊了一句,“姑娘!”
黃月心抬起頭來,臉色有些慘白,仔細一看才發現,她袖子底下的手都在顫抖。
秦嬤嬤一把握住她的手,寬慰道:“沒事了,姑娘,沒事了……”
“嬤嬤!”黃月心用力反握著秦嬤嬤的手,用力得指節泛白,“他這是什麼意思?急匆匆地來我這兒,把那陳婆子的死訊告訴我,是為了威脅我,倘若我透露出去一句,便和陳婆子是一個下場嗎?”
秦嬤嬤說不出話來。
如果之前,她還覺得紀家姑娘是所托非人。
那麼現在,隻恨不得黃月心當初不嫁人,帶著她去哪座庵堂裡吃齋念佛終老,也不願意黃月心陷進這虎狼窟裡。
“姑娘,要不然咱們把這事告訴老爺和夫人吧!老爺和夫人是他們兄妹倆的親生父母,總不可能看著他們兄妹亂倫不管!隻要他們知道此事,你一定會好好治理治理這烏七八糟的姚府!”躊躇良久,秦嬤嬤急切地說道。
她甚至替黃月心都把後路考慮好了,“這事姑娘就當不知道,由我去向老爺和夫人告發。事後大少爺就算怪罪,也不會怪罪到姑娘頭上!”
反正她一大把年紀了,也不在乎多活幾年,就算姚建元要報複,她也不怕,大不了一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