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小事哪裡用得著你操心?我自有辦法解決,你且等著看吧。”沈清笑著說道。
沈清已經做了決定,顧含章自然不再說什麼。
他對自己的媳婦兒向來有信心,他不是沒待過太學。以廖存瑞幾人的能耐,恐怕不用沈清出手,自己就要把事情搞砸。
不是說太學明算科的先生名不副實,也確實有不少有能耐的。
隻不過因為風氣太差都出不了頭,走的走,消沉的消沉,才在那群一心隻想著鉤心鬥角的人占儘了風頭罷了。
沈清見顧含章答應不出手,也就放心下來,琢磨著第二天起個大早,到南北商行去看看,能不能弄到最新的《太學例卷》。
畢竟這麼多事都交給春柳一個人去辦,著實有些太累著春柳了。
有個得力的下屬雖然好,可沈清也不能把能乾的下屬當老黃牛用。
她心裡這麼想著,本以為到了南北商行,還要和春柳一起叫人打聽打聽,哪裡買得到《太學例卷》。
沒想到,春柳比她晚了半個時辰的,來到鋪子裡的時候已經把《太學例卷》拿在手裡。
“春柳姐姐,你這就已經買到啦?”蘭香早就知道春柳出門去辦什麼事,可春柳這麼快就回來了,還是讓她吃了一驚。
畢竟,南北商行在整個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她們幾個南北商行的女管事,也跟著鋪子出了名,京城裡有不少人都看她們眼熟。
以沈清和廖存瑞等人的關係,蘭香還擔心春柳出麵,對方不賣給她。
“我又不傻!”春柳也看見沈清來了,指了指身後一個書生打扮的小夥子笑著說道,“他們認得我,不見得鋪子裡的每個人都認得,你們瞧瞧這是誰?”
沈清順著春柳的目光往後看,那書生打扮的小夥子,赫然就是前幾天才招進南北商行的夥計。
小夥子性格靦腆,被東家和幾個管事齊刷刷地盯著看,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
彆說,這孩子長相清秀,氣質溫和,穿著一身儒裳還真像是時常出現在京城各個書肆的學子。
幾人圍著小夥計看了看,便讓他下去乾活去了,沈清從春柳手裡接過《太學例卷》,才發現春柳的手掌心染了些油墨的印記。
春柳低頭一看,趕緊拿了張草紙擦了擦手,旁邊站著的阿梅蘭香就跟著搖頭。
“油墨都還沾手,一定是剛印出來沒多久,就拿出來賣了,就這麼著急嗎?”
她們倆是沒有拿到手才發出這樣的感慨,沈清拿到手裡摸了摸,便覺得這更加可能是質量的問題。
比起太學明算科來說,南北書肆算是財大氣粗,所有的卷子都是找的佟家紙坊,用最好的油墨加上質量上乘的紙刊印。
但太學明算科顯然沒有這個資本,又或者說是想要擠出更大的利潤空間,沈清一摸就知道,這《太學例卷》的紙張質量差強人意,用的油墨卻實在不行。
彆說剛印出來容易弄臟手了,便是過了一段時間,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隻不過,試題冊這種東西,看的不隻是紙張和油墨的品質,更加重要的是卷子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