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見沈清自有主張,也不好再勸,心道說不定沈清隻是想選一匹威風凜凜的馬,牽著韁繩在馬場上走動走動。
這匹馬雖然不好騎,卻也沒到牽著韁繩走一走,就給人來一腳的份上。
那樣的馬他們又豈敢放在馬廄裡,任客人挑選?
他要是百般阻撓,豈不顯得他很不識趣,若是惹惱了客人,那他這個月的月錢說不定又要被克扣。
“既然夫人心裡有數,那小的就放心了。”夥計點了點頭,從胡潤芝那裡收了定金,又把兩個木牌交到兩人手裡,這才繼續進馬廄打掃去了。
沈清和胡潤芝牽著租來的馬,在附近轉了轉,想要找一個人稍微少些的地方騎。
胡潤芝不太會騎馬,她的水平隻能坐在馬背上四處走一走,連讓馬飛奔起來的技術都沒有。
得知沈清會騎馬,就想著讓沈清教她一教。
沈清教人馬術不行,教人騎馬跑起來,自認為還是沒有問題的,更何況胡潤芝騎的還是一匹半人高的小馬。就算從馬背上摔下去,也隻摔個屁墩兒,這馬場上都被經營的人特地打理過,一般不會出什麼事。
然而,就在兩人尋找一片合適的地方時,一小群牽著馬的姑娘走了過來。
走在正中間的不是彆人,正是剛才與兩人擦肩而過的祝蘭芝和崔素素。
祝蘭芝手裡牽著一匹棗紅色的馬,毛發順滑,看上去很是溫馴養眼,一看便知價值不菲,是一匹很適合女子騎的母馬。崔素素手裡的馬要比那棗紅色的馬高出一截,體型屬於中等,但通體雪白,毛發裡沒有一絲雜色,整片馬場裡這麼多馬,卻一眼就能看到它,顯然是一匹難得的好馬。
對於姑娘家來說,外表足夠出眾,能讓彆的姑娘露出羨慕之色。
對於男子來說,這匹馬的素質也足夠高,雖然外形並不高大,但從它線條流暢的肌肉,就能看得出這匹馬的爆發力足夠強。
這樣的兩匹馬一看就不是馬廄裡租的,馬廄裡的馬雖然也不差,可大多都是普通的馬。馬場的老板也不傻,僅僅租來供客人騎乘,又怎會花大價錢買上等的好馬?
“祝蘭芝手裡的那匹叫胭脂,是她前年生辰時,她祖父送給她的。每回到馬場來,都要牽出來顯擺,京城裡有不少姑娘都羨慕得緊。”胡潤芝看了兩人一眼,湊在沈清耳邊說道。
當然,以祝蘭芝和姚紫儀的關係,姚紫儀自然也有一匹好馬。
隻不過時過境遷,如今姚家地位受損,姚紫儀也不知所蹤。兩個手帕交,自然不複從前。
就是不知道,祝蘭芝牽著她的胭脂馬在馬場上遊玩的時候,會不會想起她還有個好姐妹,還流落在外受著苦。
沈清看了一眼祝蘭芝手裡的馬,點了點頭,“胭脂這個名字確實符合,是匹不錯的好馬。”
但僅僅也是對馬的評價而已,兩人掃了一眼,就準備還是當成沒看見,就這麼和這群人錯開。
可沒想到,這一回崔素素卻仿佛複明了,一眼就看見了沈清,牽著白馬朝沈清走了過來,“表姐,你和胡姑娘今日也來了?那可太好了!”
她說著,就撫了撫身邊白馬的鬃毛,笑著朝沈清說道:“這是表叔送給我的踏雪,表姐還沒見過吧,你覺得踏雪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