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難倒了莊如墨,莊如墨搖了搖頭,“老師,這我就實在不清楚了。”
季伯禮也沒再為難莊如墨,兩隻手在桌子上點了點,喚來外頭伺候的小廝,“你去問問,今日崔姑娘去馬場,是騎哪一匹馬去的。”
季伯禮之所以如此肯定,那是因為白馬比其他顏色的馬更難打理,馬場裡的白馬品相斷然不會太好。根據莊如墨的說法,崔素素的那匹白馬讓人印象深刻,可見並不是從馬場裡租的。而柳吟霜要是有那樣的財力,也不可能帶著女兒來投奔他。
崔素素的馬要是不出自季家,就是出自彆人之手。
果然,沒過一會兒,小廝從馬廄那邊回來,向季柏禮稟報,“老太爺,馬夫說了,崔姑娘今兒清早出門,是從府裡騎馬出去的。”
這下子就連莊如墨,都有些詫異了,“老師,我記得府裡好像沒有白馬啊?”
就連莊如墨都知道,季伯禮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家的情況,聲音沉了幾分,問旁邊的小廝,“可問清楚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廝能跟在季伯禮身邊做事,自然也是個機敏靈活的,得知此事有異,回來的路上早就打聽好了。
但他還是猶豫了片刻,才向季伯禮說道:“老太爺可記得,上個月有人要送您一匹寶馬?”
季伯禮當然記得,上個月有個外地的官員前來拜訪,說是在河西買到一匹千金難求的好馬,想要送給季伯禮。那官員連季伯禮的情況都沒打聽好,自然是拍馬屁拍在了馬蹄子上,季伯禮自己買馬沒有問題,可底下人送馬上來,誰知道是不是對他的嘲諷?
他當然沒有給那官員好臉色看,當下就給拒絕了。
“是那回送的馬?”季伯禮語氣冷了幾分,“我不是拒絕了嗎?怎麼出現在馬廄裡?”
小廝道:“後來那位大人求到了老爺麵前,老爺見他可憐便收了。後來不知怎的,就到了崔姑娘手上。”
季文彬和季伯禮同樣不能騎馬,要那白馬自然也沒有用。
“好啊,當真是好得很!”季伯禮沒想到,查爾斯公爵的一幅畫,居然牽扯到他們家裡頭來。他冷笑一聲,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把小廝都嚇得一個哆嗦。
莊如墨看了小廝一眼,道:“好了,這裡沒你的事了,先退下去吧。”
小廝如蒙大赦,畢恭畢敬地退下。
莊如墨趕緊勸季伯禮,“老師息怒,收都已經收了,那人估計早就離京了。他求的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老師不必勞心,由我代為處理便是。”
“如墨,你想錯了,我哪裡是氣這個?”季伯禮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那人的事情本就不是大事,不過是我一句話的問題。我是在氣文彬,他從前在青州也就罷了,那是喝了沈家人的迷魂湯!可他現在已然回京城兩年了,還和從前一樣,不知利害,不分輕重!他都一大把年紀了,又不是那三歲小孩!”
要真是三歲小孩那可就好了,這豬油蒙了心的性子,還能掰上一掰!
可季文彬不是三歲,而是三十幾歲!
季伯禮看著麵前的莊如墨,就恨不得莊如墨才是他的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