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吟霜說到這裡,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季文彬聽著柳吟霜的哭聲,隻覺得腦海一片空白。
他試圖回憶昨夜的事,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離開雅間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難道說,他真的做出禽獸不如的事,強要了柳吟霜?
“娘,娘,您怎麼了?”崔素素聽到動靜又跑了回來,見到柳吟霜頭上撞了個大包,含淚看向季文彬,“爹爹,您怎能做出這種事來?事已至此,您難道還不打算對我娘負責嗎?”
聽到負責兩個字,季文彬猶如被電擊中,全身一下子僵硬起來。
他要是對柳吟霜負責,那此生豈不是已和張秀娥無緣?
一股巨大的不甘湧上胸口,季文彬鼻腔發酸,仿佛有什麼情緒要破開胸口往外衝。忽然,他猛地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聲響大到連柳吟霜和崔素素都怔怔地看著他。
“表妹,給我一些時日,我會將這事向父親稟明。”季文彬的聲音中帶著濃重的鼻音。
柳吟霜與崔家大郎感情甚篤,曾與他說過這輩子要為崔家大郎守節。
他強要了柳吟霜,要是還提褲子不認人,那他豈不是連畜生都不如?
季文彬扔下一句話,草草穿上外衣,失魂落魄離開。
柳吟霜目的達成,此時不再追上去,季文彬明顯還沒緩過來,隻需要給他一點時間,她就是穩穩的季家正頭夫人。
“娘,您頭上的傷怎麼樣,沒事吧?”崔素素看見季文彬離開,一改臉上的表情,神()色中帶著點小激動。
要是柳吟霜真的不願意,她這個做女兒的自是不依。兩人返回京城,原本打的是這個主意,如今生米煮成熟飯,崔素素高興還來不及,又豈會憤怒?
剛才那一切,都是演給季文彬看的戲,不做和逼真一些,季文彬怎麼會信?
“無妨,不過小傷而已。”柳吟霜摸了摸頭上鼓起的包,不在意地搖了搖頭。
母女二人喚來院中使喚的唯一一個婆子,將屋子收拾好。
崔素素替柳吟霜打了熱水洗漱,母女二人並排坐在一張方凳上,對著鏡子梳妝。
鏡中的兩人不似母女,外人看來倒似姐妹,這樣的容貌在朔州崔家那個小地方受人追捧,到了京城也算出挑。
崔素素臉上露出笑容,“娘,那以後外頭人是不是都得改口喚您季夫人了?”
“素素,以後他們不但要喚我季夫人,還要喚你季二姑娘。”柳吟霜拿起梳子替崔素素梳頭,“以後我們母女再也不必看人臉色過日子了!”
昨夜季文彬醉得一塌糊塗,兩人雖未真正達成那一步,但也算有了肌膚之親,就算季文彬當即找人來驗,她也是不虛的。
沈清不是聰明麼?那她千算萬算,算不算得到,以後見了她也得規規矩矩喚她一聲母親?
隻要想到她是怎麼被趕走的,日後便怎麼坐著八抬大轎風風光光嫁進季家,柳吟霜心中就一陣暢快。
沈清一個不得父親寵愛的外嫁女,怎麼能和她千嬌萬寵,捧在手心裡長大的素素相提並論?
到時,她的素素,才是季家名正言順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