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在煩心的時候,季文彬也沒好過到哪裡去。
他一連好幾天沒去柳葉巷,但終究還是逃不過,這天放課崔素素親自到太學,季文彬再不情願,也隻能跟著崔素素回了柳葉巷。
“表哥,你是不是不願意?”柳吟霜麵色幽怨地看著季文彬,“你若是不願,吟霜也不強求。隻是我也在沒有臉去見亡夫了,不如絞了頭發到庵堂當姑子去,從此青燈古佛,了卻殘生,希望到地下之後,實初能夠原諒我。”
實初就是崔家大郎的名字,季文彬已經聽過不止一次。
他確實有逃避的意思在,他對柳吟霜的感情同情更多於男女之情,如果沒有那次酒後的意外,他根本不會考慮娶柳吟霜為妻!
特彆是在季伯禮把人趕出去的情況下,他怎麼開得了這個口?
可柳吟霜的一番話,卻讓季文彬自責不已,他急忙說道:“吟霜,彆衝動。我一定會和父親說,隻是他老人家如今餘怒未消,京城又傳出流言蜚語,要是這個時候將你們母女接回府中,外頭不知要怎麼議論!”
季文彬解釋了一通,把自己都不願意麵對,都歸為要給柳吟霜一個名分。
柳吟霜仍然紅著眼眶問道:“表哥真是這麼想的?”
“千真萬確!”季文彬此時哪還敢說一個不字,隻想把柳吟霜安撫下來。
柳吟霜這才放下心來,“表哥有這份心,我便什麼也不怨了。”
季文彬好不容易離開柳葉巷,崔素素送了他走,有些擔憂地看向柳吟霜,“娘,我爹他怕不是提起褲……反悔了吧?”
崔素素太過著急,差點把心裡的真實想法說出來。
柳吟霜不可能和她說自己和季文彬那點事,崔素素當然以為兩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自然心裡想著季文彬提起褲子不認人。
崔素素改口得再怎麼快,柳吟霜也聽見了,她麵上有些難堪,心裡也跟著犯起嘀咕。
季文彬性子優柔寡斷,之前和她承諾的好好的,過了這麼長時間,還不是沒了動靜?
她可是正正經經的清白人家出身,可不想不清不楚地跟著季文彬,給他在外頭當個外室!
季文彬表麵上看上去文質彬彬,卻連原配夫人都要和他和離,可見並不是表裡如一。她可不能坐以待斃,讓季文彬將她扔在這裡不管!
“素素,多虧你提醒了娘!”柳吟霜想到這裡,不由打了個寒顫,一把握住崔素素的手,“你不是有幾個相熟的閨中密友,她們要是得知你還在京城,一定會邀請你去赴宴。你這就寫一封信去,讓你祖父瞧上一瞧,我們母女還在京城裡!”
之前的那些流言,就是柳吟霜讓老張去傳的,果然沒幾天京城裡不少人都知道了,季文彬在外頭養了個女人。
季伯禮何等聰明,要是知道她們母女還在京城,怎會猜不到事情始末?
季家也是體麵人,如果打著翻臉不認人的主意,柳吟霜也不介意豁出去,當著京城眾人的麵鬨一鬨。
她倒要看看,是她的臉麵重要,還是季家並著張家,以及鎮國公府的臉麵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