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辦這件大事前,她特地去翰林院找了一趟顧含章。
沈清很少來翰林院,不過顧含章在翰林院的同僚也都認得她,見到她來了,都對顧含章擠眉弄眼,說他的小嬌妻來尋。
顧含章放下手頭的事,大步走到翰林院門口,果然看見沈清帶著蕊珠和碧痕等在門外。
“清清,這麼著急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顧含章問道。
沈清把自己的來意告訴顧含章,“含章,我這次來是想和你說,我也有事要去找許子明一回。”
沈清說這話時還有些忐忑,不過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顧含章並沒有像上次那樣,臉上露出不滿之色。
她忍不住好奇()地戳了戳顧含章的臉,“含章,你怎麼聽到許子明的名字,一點反應都沒有?”
沈清還以為,顧含章就算不生氣,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她是知道許子明換了芯子,可顧含章不知道呀。
換位思考,要是顧含章突然去找姚紫儀,沈清心裡肯定也是要不高興的。
在這方麵,沈清可比顧含章要小氣得多。
顧含章把沈清的小手抓住,看了看周圍見到沒人注意他,這才鬆了口氣,“清清,我現在好歹也是有好些下屬的人了。要是讓他們看見你戳我的臉,那我豈不是威信全無?”
沈清好笑地縮回手,點了點頭,“我這不是忍不住了麼?”
顧含章歎氣,“你有事找許子明直接去就是,我相信你和許子明沒有問題,不會生氣的。”
如果說之前顧含章還會吃醋,那再找過許子明之後,顧含章這份醋意已經拋到了腦後。
雖然許子明並沒有承認,但顧含章能夠感受覺到,許子明與從前有了很大的不同。甚至可以說,和從前的許子明壓根不像一個人。
但顧含章又很確定,許子明還是原來的那個許子明,隻是內裡有什麼東西,在他所不知道的情況下悄然改變了。
到底是在什麼時候改變了呢?
或許是在許子明來到京城後,又或許在他和江越在金水河裡救起許子明的那一回?
顧含章不得而知,他也很好奇(),許子明身上發生了什麼改變。最重要的是,沈清好似一點都不驚訝。
“你不生氣就好。”說歸這麼說,沈清還是把自己此行的目的和顧含章說了,“我與斯托克斯簽了契,那麼最遲等到斯托克斯的商船來到大齊,就得找到合適的船隻。”
沈清看過落日國的船隊,都是用木頭造的船。
這樣的船用來進行遠洋航行夠嗆,遇到惡劣的天氣,說不定一個大浪就能將船體拍碎。
所以,查爾斯他們從落日國一路航行來到大齊,船隻都是貼著海岸線航行。
可饒是他們也是航海人裡的幸運兒,這一路過來依然損失了幾個水手。
沈清作為一個現代人,最為看重的就是船員的性命,讓手底下的船員冒著生命危險進行遠洋貿易。就算掙來金山銀山,她用著這錢,心裡也不會踏實。
顧含章出身世家,作為從小就贏在起跑線上的人,和沈清的看法難得的一致。
他神()情嚴肅了幾分,“清清,如果許子明真的有那個能耐,能造出堅不可摧的船隻,我也願意親自登門向他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