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說的是實話,之前梁宗光找她,哪回不抱怨得跑好幾趟才能找著人?
今兒這麼一大清早的,梁宗光就來了金梧巷,恐怕還是從鎮國公府過來的,可見和梁宗光的心情相比,這點路程根本算不得什麼。
“你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這張嘴,得理不饒人!”梁宗光也笑著說道,“好了,我還要趕著回太學,去看看他們的反應呢,就不在你這裡多待了。走了,走了!”
沈清看他不像吃過早飯,留他道:“廚房已經備好了早膳,不如梁老用過了再走?”
梁宗光擺了擺手,“不用了,我還是回太學再吃吧。在你這裡吃了過去,怕是要遲到。”
說著,便又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沈清把藍佑臣的事和身邊的人說了,還說有了這麼大的喜事,金澤書院那邊怎麼沒人給她寫信。
果然不出兩天,孟應如的信姍姍來遲,信上不僅說了藍佑臣已經在金澤書院入學,還說藍佑臣對天機閣很感興趣,問沈清能不能破例在藍佑臣還沒科舉之前,將他吸納進天機閣。
沈清沒有急著回信,因為很快常鴻和喬吉就帶著藍佑臣到國公府來找她。
沈清趕緊把人請了進來,四人在國公府大廳會麵,倒是把藍佑臣嚇了一跳。
“是你!”藍佑臣看見沈清又驚又喜,但他很快回過神來,“原來您就是沈先生,鎮國公府的世子夫人?”
之前沈清借了他的紙筆寫出正確答案,後來藍佑臣再想找她,已經全然沒了線索。沒想到他早已不抱希望,卻在拜訪“另一個人”時見到了沈清。
沈清笑著點了點頭,“之前走得太急,沒來得及同你道謝。我也很驚訝,你今日會來找我。”
藍佑臣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也不知為什麼,明明沈清歲數與他差不多大,是個極漂亮的年輕女子。
可他看沈清絲毫沒有看同齡人的感覺,反倒覺得坐在自己麵前的,是不輸於孟文彥那樣的人物。
而偏偏沈清這個“泰鬥”見過了他最狼狽的一麵,藍佑臣再一次麵對沈清,簡直壓力山大。
“沈先生這是哪裡的話,能夠借沈先生紙筆,是學生的榮幸!”藍佑臣整個人在椅子上坐得筆直,趕緊把自己的來意說了,“沈先生雖然不在書院,卻永遠是明算科的先生。學生想著上次在京城,沒能親自來拜會,如今成了金澤書院的學子,總不能來了京城還過門不如。這邊冒昧前來,沈先生不會怪罪吧?”
他緊張兮兮的,把常鴻和喬吉都弄緊張了。
要是按藍佑臣的說法,那他們豈不是大逆不道,對著自己的先生還沒大沒小的。
特彆是常鴻,既是沈清的學生,又是沈清的兄長,那不是亂了輩分嗎!
“好了好了,沈先生平易近人,又怎會生你的氣?”喬吉趕緊開口勸道,“有什麼打算都和沈先生說了吧,沈先生不會怪罪你的!”
沈清一聽才知道,這藍佑臣居然還是帶著事情來的,不由有了幾分好奇。
她和藍佑臣僅僅在那回術數比試上有過一麵之緣,對方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回到京城不久就來找她,又能是因為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