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前頭的鋪麵,就見到鋪子裡原本在挑選商品的客人,都在駐足觀看,就連鋪子外頭都站了好些看熱鬨的路人。
夥計口中的那個紅衣姑娘,正不管不顧地胡攪蠻纏,大聲衝著眾人說道,“怎麼,伍春柳敢做,就不敢讓我們說了?我今日本來就隻想和小姐妹私底下說說,可你們越要阻止我,我就越要說。伍春柳就是自甘下賤,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男人不喜歡她,她非要往上貼。你們也不必那麼生氣,我又不是說你們南北商行東西不好。你們南北商行賣的東西我還是挺喜歡的,不但以前買,以後也會買。我就是看不慣姓伍的,明明就是個下人,還跟大小姐似的,真當以為彆人不知道她的底細。”
“什麼仇什麼怨啊?春柳姑娘平時挺好的,怎麼就有這種人,自己不怎麼樣,非要眼紅彆人。這都什麼人啊這是!”
白霖把春柳當自己人看待,哪怕翟澤拒絕了春柳,白霖還是把春柳當自己人看待,一聽這話,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上去打那紅衣姑娘幾拳。
他說完這話,沒等到翟澤的回答,側過頭卻隻見翟澤麵沉如水,急忙喚了一聲,“公子?”
翟澤好一會兒才語氣沉沉地說道:“這事是誰傳出來的?你這就去滄州,問問袁氏兄妹是他們身邊什麼人胡言亂語!”
現在?去滄州?
白霖真不知道,是翟澤瘋了,還是他自己瘋了。
但他還是第一回看見翟澤這麼生氣,一時間不敢說彆的話,連忙答應了一聲,扭頭去了後院。
還沒走到後院,忽然看到沈清帶著春柳從後頭出來,他驚奇地看了兩人一眼,“姑娘,您是什麼時候來的?還有春柳姑娘,這前頭亂得很,你最好還是彆去了,免得聽那些人說話臟了你的耳朵。”
“我是帶著李沛一起來的,剛才李沛不還在前邊等著,怎麼一下子不見了人影?”沈清皺了皺眉頭。
她倒是不想帶著春柳出來,可前頭鬨哄哄的,後麵小樓裡都聽到了。
雖然聽著不怎麼真切,可偶爾能聽清的那幾個詞湊在一起,誰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白霖氣都氣飽了,哪裡還顧得上李沛,同沈清說自己要趕緊辦事去,便小跑著去了後頭街上,解下馬廄裡的一匹馬飛快離開。
沈清也顧不上白霖為什麼這麼火急火燎,她拉著春柳跨過門檻從後院進了鋪麵,就看見翟澤緊抿著雙唇,朝那邊走了過去。
然而,還沒等翟澤走到紅衣姑娘麵前,就聽見李沛高聲說道:“這位姑娘,你的言辭未免也太過分!春柳姑娘不是什麼下等人,她生得好看,能力出眾。最重要的是,她的心地比你善良得多!要是換成春柳姑娘,今日絕對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他人陷入流言蜚語當中!你雖穿得華麗,可你的心卻比春柳姑娘醜惡得多!”
紅衣姑娘正得意,忽然冒出一個李沛說她的心醜惡,紅衣姑娘的臉都氣歪了。
“再善良又有什麼用?她伍春柳還不是倒貼彆人都不要的便宜貨!”
“誰說春柳姑娘沒人喜歡?”李沛毫不猶豫地宣布,“我就喜歡春柳姑娘,不喜歡你這樣的!是我單戀春柳姑娘,春柳姑娘對我沒有半分意思。等我明年金榜題名,就向張夫人求娶春柳姑娘。若是春柳姑娘肯下娶於我,我李沛三生有幸,矢誌不渝!”